岁呵呵一笑,放下头发在她脸上拧了一把。
灵竹啊地叫出声,倒不是因为他拧得疼,而是因为他的手太凉了,就像寒冬悬挂在屋檐上的冰凌一样,不禁抱怨道:“怎么这么凉?”
“我寿命长,不要太羡慕了!”
“关寿命什么事?”
“我们魂族就是这样,体温越低的人寿命越长。灵主怎么教你的,这点事都不知道?”祈岁又想捏,灵竹一下子跳开。
想起之前竟央的吩咐,灵竹说到:“其实,我……失忆了……”
“嗯?”祈岁收起玩闹的表情,定神看了灵竹一会儿,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掩饰过去。“我明白了。”
“灵父让我问你,我之前莫名其妙地昏迷,醒来后又失忆,你可知道什么?”
祈岁故作玄虚。“到了合适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灵竹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灵力太弱,根本不知道啊。不要假装高深啦,已经被我识破了。”
“激将法是没用的,我不会说的。”祈岁摇摇食指。“不过为了防止你乱传谣言破坏我名声,我决定证明给你看。”
“什……”话没说完,灵竹就愣住了。
祈岁扬手摘掉帽子,藏在帽子里的黑发如水库里的水般,顷刻一泻而下,黑亮亮的像是夕阳映照下的河川。那头发是灵竹至今见到最长的,它一直铺到祈岁脚后半人远的地方。
祈岁见灵竹目瞪口呆,接着说:“它还在继续生长哦,半年就能长一个手掌的长度。”说着五指并拢,竖起手掌给灵竹看。
灵竹咽下口水。“这么长,拖在地上很容易弄脏,你怎么洗呀?”
祈岁很苦恼。“所以我才戴帽子嘛,都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才摘掉的。你看现在肯定脏了,你要负责。”不经意的一个侧头,祈岁额上的碎发倾向一边,露出眉间一颗紫晶泪痣,映着日光,竟有淡微的光芒。
灵竹好奇地问:“那颗痣……”
祈岁不以为意。“生来就有了,没什么,霁雪也有一颗,不过是朵红艳艳的桃花就是了。”说到这儿,祈岁有些咬牙切齿。“那家伙拈花惹草处处留情,欠的情债三辈子也还不完,哪日把灵族最丑的姑娘许配给他,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炫耀。”
灵竹语塞。
“祈哥哥,你又在这样说了。”
女孩独有的清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两人回头,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踏水飞来,足尖一点,湖面荡起层层波纹,彷如雨落浮萍。她穿着白色抹胸长裙,湖蓝轻衫,上面用水蓝丝线绣着波纹,颈上戴着银丝嵌蓝钻的项链,耳朵上戴着两颗剔透蓝宝石,摇摇欲坠如雨滴,两侧各绾了一个发髻,用拧成波纹的蓝绸带绑着,几十条蓝珠子串成的线垂在发髻下方。
祈岁看着她落入船头,微微蹙眉。“槿涧,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祈哥哥,总是给我一种你爱上我的感觉。”
槿涧忙着整理和蓝珠子缠在一起的头发,随便甩了一句出来。“我也说了很多次了,你多心啦。”
“那就好,七神族人只能嫁娶灵族人,若是跟别族人或者凡人有了感情,那会很麻烦的。”
“这些老掉牙的话你留着跟雪哥哥说吧,不过他也不会听你的就是了。”槿涧终于理好头发,大呼一口气,抬头看到站在旁边的灵竹,问到:“你是灵族幼主?”
灵竹点点头。
槿涧又说:“我是水主,七主里年龄最小的,也是最可爱的。”
祈岁翻了个白眼。“还是最爱撒娇的,哥哥姐姐的叫个不停。跟垣已那块石头在一起时还好,要是跟乾曜在一起,闹腾得天都能塌下来。我就奇怪了,乾曜他怎么回事,整天走路脚都不沾地,忙得跟火烧屁股似的。”
“曜哥哥那叫有青春活力,哪像某些人,大夏天还捂着皮袄,懒洋洋地晒太阳,就像老年人一样,毫无生机。”槿涧毫不退让,伶牙俐齿地回击。
“那叫享受生活,你懂不懂啊?”
“懒得跟你吵,到最后说不过我你肯定要摆出资格老来压我。”槿涧扭头不再理他,右手伸出船外,做出抓取的动作。一注水流飞了上来,槿涧飞快抓住水里的一条鱼,左手拉住灵竹,转身往船尾走。“灵竹我们走,去熬鱼汤喝。”
祈岁抬手拦住她。“把这条放回去,它命不该绝。”
槿涧瞪他。“你们魂族不是不能透露生死信息,否则就要被处刑吗?为了不让我吃鱼,你宁愿违反族令!”
祈岁挑眉,无辜地说:“不能透露人的生死,但鱼啊猫啊鸟啊之类的,都可以。”
槿涧不相信。“少骗人了,我就要吃这条鱼。”
祈岁大声叹了口气。“那可如何是好呢?你滥杀无辜,我不得不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