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霍云朝的手，指尖冰凉，掌心却是滚烫的。那种纠葛的矛盾，仿佛他此刻的心情。
霍云朝转过头，望向一直立在一旁的慕管家，只见他背对着他们，低垂着目光，不曾有任何的动作。那恭顺的模样，当真是个虔诚忠贞的老管家形象。只可惜……
“慕管家。”霍云朝缓步朝他走过去，“现下是否可以放心了？”
慕管家一惊，赶忙低下头去：“老奴愚钝，请少爷明示。”
霍云朝伸出手，将他扶起，目光却极其锐利地刺入他的眼底：“为了少主，这么多年甘愿舍弃自己的高傲，自己的自尊，委屈做一名管家，时至今日，总算快要熬出头来了。”
慕管家的脸上有微微的动容，片刻便挣脱开霍云朝的手，直起腰身来。
“既是少爷已经尽数知情，老奴着实没有必要继续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霍云朝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年来，你在霍府还算是尽心尽力，所以我父亲那般多疑之人，都未曾发现你有任何异样。除却保护你的少主，你的确什么都没有做过。”
“这也是我今日愿意跟你开诚布公，而非杀你灭口的原因。”
慕管家的脸上，早已褪去往日的谦恭，笑着摇了摇头：“我的无所作为，竟然成了今日保命的借口。多谢少爷慈悲。”
霍云朝摇头：“你知我并非为你，而是为了霍氏。”
“不，你从不为霍氏，你是为霍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