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处二楼的走廊内。
当走到写有“登记处”几个字的门前,陈天律突然犹豫了一下,转身对钟静恬说:“离婚是你先提出来的,楼下的钱是我交的,楼上的钱你拿!”
钟静恬看也没看他,非常果断地从包里掏出三百元钱,摔在他的手里。
陈天律接过钱,面无任何表情,径直地走进屋去。
钟静恬刚想跟进去,却感到有一股热浪涌上了双眼,眼前模模糊糊。
这时,屋内传出办事人员又响又尖、又十分刺耳的训斥声:“你要不要脸了?你这是做买卖?左一个,右一个,还要不要那份死脸了!以后别结婚了,再结也不给登记!看好谁就跟谁过几天得了!”
陈天律低声下气地说:“行啊,行……给办了吧?”
钟静恬擦净泪痕,轻轻地推门进去……
钟静恬昏昏沉沉地走出办事处大门。
马路边,钟青宁早已等候在那儿。他的身旁停着一辆紫红色的轿车。
钟静恬一见,快走几步,还没张口,声音便带上了哽咽,话到嘴边又噙住。她软软地靠在钟青宁的肩膀上,先是低低地抽泣着,接着便失声痛哭。她哭得彻底、哭得淋漓、哭得凄惨,哭得钟青宁的心酸酸的,眼圈也渐渐的红起来。
陈天律和钟静恬离婚的消息风一样席卷了半个县城。在陈天律的单位里,四个已婚的妇女着了魔似的交头接耳。连日来枯燥乏味的工作,早使她们厌倦了。她们为自己又一次得到的“惊人消息”而喜不自禁。
“哎……听说了吗?陈天律又离婚了!”一个黑瘦的妇女说着,小眼睛里又流露出神秘的喜气。
“为啥,到底为啥?”胖女人也探过头来,蛮有兴致地问。
“不知道,听说……听说……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还说……”黑瘦的女人趴在胖女人的耳边小声嘀咕着。两人一起大笑不止,胖女人笑得腰都弯了。手捂着肚子吆喝:“哎呀,妈呀!笑死我了……哈哈……”
白脸女人和小个子女人也凑过来。
白脸女人说:“一会儿,他来了问问他,为什么离婚?”
“谁问?你问?”小个子女人轻轻地用手碰碰她。
“是啊,谁问?”胖女人也附和着说。四个人互相看看,并同时发出惬意的惋叹和叽叽的笑声……
正在这时,陈天律推门进来。四人不约而同地止住了笑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陈天律望了她们一眼,满不在乎地问:“你们笑什么?”
黑瘦女人朝她们三人挤了一下眼,走到陈天律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覥着脸问:“哎,陈天律,听说你又离婚了?”
“离了!怎么啦?”陈天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唉!我说,陈天律,你结一个,离一个,就不能和我们说说是什么……滋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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