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吹,我就是不愿意干,要干,比他现在强多啦……当初,在白山学校的时候,老校长几次找我谈话,让我留校当教授,都被我拒绝了……哼,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我能上这个破地方!”张久趾高气扬地侃侃而谈,那只没有穿鞋的脚随着他音量的高低而有节奏地顿着。
姚晓霞像个受气包:“行了,这话你都说过多少遍了,我感谢你还不行吗……”
“不用感谢,只要你把我和孩子伺候好,我也没什么牢骚了……快去洗衣服吧……还有,别忘了,三点去接孩子!”
钟静恬忙完一切家务,站在窗前,凝神望着从天而降的纷纷扬扬的雪月,满目皆是忧愁和怨艾。许久,她才回到梳妆台前,轻轻往脸上拍了几下粉。突然,她凝视不动,发现自己的眼角处,现出几条细细的皱纹。她惊异地看着镜子中憔悴的面容,不相信地用手揉了揉眼角,被揉处已发红,但痕迹仍明显可见。她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软软地倒在椅子上。
“嘟……”电话响了,钟静恬走过去拿起听筒——是陈天律的声音。
“静恬,在家干什么呢?化验单出来了,一切正常。我妈和你说的事,你也应该考虑了……我们总不能这样长期下去,你必须为我想一想,当然也是为了你自己,三、四月份是龙胎,喂!医生说了,现在怀孕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
钟静恬苦笑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和唾弃。
“喂,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听见了吗?”
“……”
“喂,静恬!你说话呀!”
钟静恬积压的怨恨,随着嗓音的提高喷发而出:“你让我说什么?你不都说了吗……顺便告诉你,我今天返校,中午不回来,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吧!另外,明天正式上课,我准备住校。”
“……你是有病?就你们那个破地方,也叫学校?哼,你是不是享福享够了,放着洋楼不住,偏偏去住农村的土坯房……好吧,随你的便!但你别后悔!”
电话被狠狠地挂上了。
医院妇产科门前的长椅上,吕雨婕如坐针毡,她时不时地用眼角瞟着坐在身边的王玉清。
王玉清双手抱着黑色皮包,目不斜视,昂首挺胸。
吕雨婕的那一边坐着两位年轻的妇女。
吕雨婕往王玉清身边挪了挪,头轻轻地碰在他的肩头,带着娇气低声地说:“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陪,如果碰见熟人多让人难为情呀。”
“不会碰到的。”王玉清的脸阴沉木然地转向吕雨婕。
吕雨婕一笑,软声说:“……说真心话,我是怕让那老母鸡看见……”
王玉清不悦地瞪她一眼:“乱叫什么……她今天出门不在家!你别哕嗦,我今天豁出去了,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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