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无言的委屈
陈天律半眯着双眼,借助钟静恬的力量,晃晃悠悠地起来,似哭非哭地看着钟静恬,身子意想不到地往旁边一歪,把钟静恬重重压倒在地上。
钟静恬挣扎着,使劲推开陈天律笨重的身体,费力地站起来,脸憋得绯红,泪光闪动:“你干什么呀?你是不是不想起来?有本事,你就永远别起来!”钟静恬转身上楼。
阵天律躺在地上,哼哼叽叽。许久,他侧身仔细地听了听,半睁双眼粗粗地观察四周,室内很静,没有人影。他像被蝎子蜇咬了一般,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放开略带嘶哑的嗓子,尖酸刻薄地冲楼上大喊大叫:“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娼妇,上哪去了?为什么虐待我?我算瞎了眼,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不分好坏的东西……嗯!你一天胡说八道,一会鸡,一会狗的,没有一句实话……你太丢我的脸了……唉!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那么多的好女人等着我,为什么偏偏看上你这个……神经病!对,你有神经病,我带你到精神病院去看看!不……我要离婚,明天就和你离婚!今晚我寒碜寒碜你,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有精神病……我打死你!”
陈天律高举一只手,雄赳赳,气哼哼地往楼上冲。
钟静恬抱着棉被出现在楼梯口,恐惧的眼睛,震惊、不解、悲愤地紧盯着陈天律,她缓缓地走到他面前,微颤着嘴唇说道:“你真的喝多了吗?”
陈天律的手停在空中,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放下,他愣了愣,但很快醉意朦胧,摇摇摆摆欲倒。
深夜,陈天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钟静恬心灰意冷地蜷缩在对面的沙发一角落上。一脸的烦闷、委屈、畏惧、失望。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沉重的气氛凝进这寂静的夜里,一分一分地啃噬着她的心。
寒冬夜的凄冷,渐渐侵袭着她的皮肤。她颤抖着,积累在胸中难以名状的懊悔,吐,又吐不尽,咽,又咽不下!
陈天律睡得安详而舒适,并发出有节奏的鼾声。
钟静恬少女般清润的眉眼上,掠过一缕绝望的神情,她双手搂着沙发坐垫,愈搂愈紧,愈觉得孤独与凄凉。极度的压抑与深重使她更加痛苦不堪。
清晨的阳光顺着窗户的缝隙溜进来。钟静恬坐在熟睡的陈天律的对面,眼圈红红的,黯然神伤,又略带某种希望。
陈天律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醒了。他抬头瞅瞅周围,又泰然地仰靠在沙发上。摸索着衣兜,从里面取出烟盒和打火机。烟盒里只剩下一支香烟,他用嘴把香烟从盒里叼出来,一只手把烟盒捏扁,扔在墙角。眯着眼睛把烟点燃,一口吸了半截。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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