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市面的。
还没等子虞给他倒茶,他从袖中拿出一张小纸条。子虞拿来一看,确是哥哥的笔迹,约她午后在御苑相见,有事相商等等,看到这里子虞已觉得有些紧张,需要托人带信,不知道哥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杨公公似乎知道她所想,和善地笑道:“女史别多心,副卫尉只是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并没有什么要不得的事发生。”
子虞笑了笑,“让公公见笑了。”杨公公摇头,“在宫里兄妹相依,彼此能这样顾念,叫人羡慕才是。”子虞只觉得他很会说话,句句都听着中肯,又重重答谢了他几句。再看看日头,哥哥约她相见的时辰也差不多该去了。
杨公公看了她几眼道:“女史平常都做这样的打扮吗?”
子虞微怔,不由反问:“有什么不妥吗?”
“倒不是不妥,”杨公公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就是太素淡了。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一个与女史一样品级的姑娘,打扮就要比女史精神多了。”
子虞知道他说的是穆雪,说道:“在宫里招人耳目终究不好。”
“想不到女史年纪虽小,做事却已很老成了,”杨公公道,“可女史还看得不够透彻,招人耳目固然不妥当,可要是只甘于平淡,迟早有一日会变成宫里的朽木腐土。人活一世,难道就求这样的结局?”
子虞怔怔地看着他。他已转过身,从妆匣旁拿起一支簪子。那是白玉雕成的一支芍药,晶莹细致,玉质温润,花瓣轻而薄脆,被日光轻轻一映,如蕴宝光。这是欣妃赐下的,她自己戴觉得太素雅,赏赐时说最适合子虞。
杨公公将簪子递给子虞,淡淡道:“女史别嫌我唐突。副卫尉与我有大恩惠。所以忍不住想提点女史两句。我看这房前来往冷清,若是自己都不爱惜,别人又怎么会高看你,要说在这宫里,不摆些姿态,是要被欺负的。”
子虞重新梳理头发,插上簪子,自己觉得收拾好了,这才往御苑而去。这一路上想的是,那杨公公的谈吐是有些见识的,看样子又和哥哥大有关系,不知道这当中究竟有什么因缘。
罗云翦约她的地方正对着歩寿宫,它的主人已经贬为文媛,去了北郊的皇陵。子虞抬眼望去,宫殿与上次见的别无二致,只是宫前清冷,与过去是大相径庭。园子的南边种着一小片菊花,还没有谢去,其中还有两枝开得正艳,让子虞啧啧称奇。
等了一会儿,罗云翦都没有来。子虞见天色尚早,在菊花园外转了两圈。这一下让她发现了角落里种的一小丛花,那是南国移植来的品种,又叫“一捧雪”,花开时如繁星点点,洁白无瑕,似雪又犹带暗香,是菊花中的名品;
。子虞的母亲是最爱花木的,父亲曾为她求来过许多稀有花种。这一捧雪曾让母亲惋惜不已,说极难养活。
刹那间子虞想起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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