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倒让我以为是天外纶音呢。”
樊睿定眼中仿佛映着日光万点,晶亮幽深,说道:“这是北国的民间小调,是欢迎贵客所用,公主是听着新鲜吧;
。”他语气慵懒,唇边的笑意也显得有些散漫,却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前来迎接的,不会只有殿下一人吧?”南国随行礼官忍不住发问。
“我的马快,怕公主等得闷,所以先来护卫。”樊睿定淡淡道,一眼扫过礼官,目光并不锐利,却让人不敢直视。
公主道:“让殿下当护卫,真是折煞本宫了。”
樊睿定微微一笑。
公主一行只好折回草原边缘,那些随行的宫女和侍卫如释重负。
樊睿定打量了公主陪嫁的队伍,眉梢不动声色地一挑,随即冷然一笑。
子虞恰好看见了,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所想。公主陪嫁的随侍除了年少娉婷的宫娥,其余都是工于奇淫技巧的能工巧匠,还有精于丝竹的乐官。南帝将这些容易引人安逸享乐的人和物都送到北国去,其心昭昭,显而易见。
不一会儿,草原那头显出黑漫漫的黑盔铁甲,如潮水一样涌来,马蹄如雨,嗒嗒地打在草地上,速度惊人,不到片刻就到了公主面前。一众的铁骑,玄衣黑甲,身佩重剑,身形如出鞘宝剑,那森寒的气势蔓延过来。南国一行被这有如实质的气势所压,讷讷无措。
绛萼和穆雪丹唇咬得泛白,华欣公主看着前方,微微失神。
子虞心底也对那些黑甲骑士生出寒意,眼角瞥到对方眼中透露出的轻蔑,心想不好,如果此刻公主被人小瞧了去,以后北国的生活会走得更艰难。她紧靠着华欣,宽大的袖摆遮掩下,狠狠捏了一下公主的手。
华欣一颤,脸色一整,挺直了身子,冷冷的目光将黑甲骑士扫视一圈,从容道:“北国铁骑,名不虚传。”
黑甲军士齐声应诺,声势盖过了草原的风。
“吓死人了,”穆雪拍拍胸口,说道,“他们光是这么一站,就好像是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重回马车已有大半个时辰,绛萼的唇依然没有血色,似乎心有余悸,“到底是曾浴血沙场的将士,与一般侍卫大不同。”
子虞轻轻靠在车壁上,神色较为平静,心中却莫名地急跳,激动又感伤:这就是北国的军旅,就是父亲和大哥征战一生的对手,这个念头像蚂蚁一样在她心头噬咬,微微的疼。
刚才那一幕如此深刻地烙在众人的心头,抹也抹不去。
车外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倒像踩在人的心头,隆隆前行。
华欣公主倏地握住子虞的手,柔声道:“子虞,刚才多谢你提醒我。”
子虞一笑,却发现华欣的目光异常明亮,似乎有什么东西燃烧了起来,她讶然问道:“公主怎么了?”
绛萼和穆雪也发现了华欣公主的神色异常,纷纷注视过来。公主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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