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还强撑着说:“行,挺好的。”
我猜他根本连于昕念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而于昕恐怕也就是随便在这种灌进了上万个故事的阅览器里随便找了一个故事来读。他未必知道自己在读什么。
这个故事一点儿也不适合孩子,而且我想他们也不懂得这些话语在说什么意思。
这样沉重的句子,被于昕童稚的声音读出来,让人忽然觉得有一种薄雾似的忧伤慢慢渗透进来。正因为他们不懂,所以这种忧伤显得更加柔软,天真,同时又那么锐利,沉重。
于昕得到了鼓励,小声的继续念:“许多年前我只是个孩子,那时候我的生活十分简单的充实,我和爸爸住在一起,生活虽然拮据,可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的比别人要少……”
房间里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也看不到什么。我小声叮咛他们留在房间里不要外出,也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我记得走廊尽头有一个瞭望镜,我把眼睛贴上去,向外看。
李汉臣说危险应该来自外部。
我有些迷惑。于昕家乡的星球暴动,这附近又有政变……
联邦是怎么了?以前就算也时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总不会波及我们这样的过路商船吧?
“看到什么?”
我回过头来,李汉臣站在我身后。
“什么也没看到。”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用去控制室吗?”
他说:“我来看看儿子,他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叫医生来过?”
我摇摇头:“医生没有用的——他也不必吃药。”我想了想,有些事,我不愿意现在就让他知道。但是这是早晚的事,即使现在他不知道,将来我们还是生活在一起,他和儿子会越来越亲密,越来越彼此了解,他总会知道。
我低声说:“以前就是这样的。遇到一些危机的时候,他总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危机越强,他越是难过。等危险过去,他也就会好起来。不用看医生,吃药也没有作用。”
李汉臣停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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