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门!我大吼:开不了啦,给***反锁啦!……我和老汉儿又撕扯了好一会儿,并且那天他可能是太激动了,招招都不按套路,让我很快就疲于应付。
我老汉儿年轻时可是练过的,我小学时还逼着我每天大清早和他去体育馆练,什么擒拿格斗、太极棍术,他会什么就教我什么,完全是标准的填鸭式教育。后来他每次打我,我都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他细微处不自觉使出的招式,我也频频用他当年教我的招式来玩儿命抵挡,最后打完了,我们和好了,他还时不时笑眯眯地表扬我:恩,刚才你挡我巴掌时的那个侧闪度还不错,够灵敏……真正到万不得已需要打架时,你不仅要闪,在闪开的同时还要知道借势进攻……
正打着,忽然看见阳台上一个身影嗖的窜了进来,几步就奔到客厅里拦腰抱住了我老汉儿,一边大声劝着:大哥,消消气,消消气,小娃儿不懂事……原来是当兵出身的王舟,就是那个景仰我幺叔的新时代混混,奉我幺叔之命从一楼的外墙硬是爬上了五楼,生擒了我老汉儿。
我站在旁边拎着手里不知何时已被我抢回来的两根皮带喘着气笑的阴森森的,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气的我老汉儿一蹦一蹦的,恨不得生吃了我的样子。那天后来,我被我幺叔接到了他们家,免得他们走了我和老汉儿又打起来。我挎着我的书包,抱着一堆平时没有吃完的零食,拎着我的两根宝贝皮带昂挺胸地踢着正步走了,我弟弟巴巴地在后面拉着我的衣角,红着眼睛瘪着嘴,小脸蛋儿上还稀疏地挂着几颗泪珠。这个场景可把他吓得不轻,估计一辈子都得有阴影。临走前我回头十分挑衅地对我妈说,妈,我明天放学就回来,我要吃红萝卜烧排骨,记着给我做哈……我妈想答应又不敢,只得不耐烦地说哎晓得了晓得了,我老汉儿在沙上又忍不住骂骂咧咧地,甚至还想冲过来,被我妈拼命打手势劝住了。
那天在幺叔家吃饭,一大桌的人一起劝我,说你想想嘛,他好歹给了你生命……我的激动情绪还没有过去,一听这话可不依了,举着筷子机关枪一样的表我的观点:他生我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时高兴,或者是为了所谓传宗接代、养儿防老,难道他是主观地想给我一个生命?我只是他实现自我目的的一个产物,在我成为产物之前我什么都不是,是空气,是尘埃,是沙,是鬼魂,所以我无法成为他做好事善心的对象,我不欠他!他给我生命不是为我,是为他自己!!!啧啧,在座的所有人被我惊得一愣一愣的,任何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交头接耳地说,哎呀这个女娃娃不得了……我初中的这番言论,现在想起都还觉得牛逼无比,真不知道我那时是从哪里知道的那么多“主观”、“客观”。我幺叔他们从此也再也不敢拿“他好歹给了你生命”来企图劝服我。
那天武斗之后我一连几天都不敢去见杨木,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不敢说是和我老汉儿打架了。要是杨木知道我又和我老汉儿打了架肯定得教育我一顿。杨木这方面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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