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始终没有给大家解释那天我到底去了哪里,只告诉她们我是临时有事。刘哥也没有追究,只说幺妹你自己凡事多个心眼,社会复杂。章陈在旁边打着哈哈:“社会的复杂就是在蒋芸身上集中体现的!”我说你放屁。
我开始每天盼着夜幕降临,盼着下班,因为杨木每天深夜都会在“天之涯”楼下等我,接我一起回我们简陋却温馨的家。
为了上班的事杨木和我争执了好久,他说虽然他现在没什么钱了但马上就能有几千元到账上,我不用再去那种鬼地方上班了。我说我不能不工作,不工作我心慌。
杨木永远也不会知道毕业这几个月我是怎样过的,我是怎样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被辞退一次次眼看着就要挨饿。我舍不得“天之涯”,舍不得这个目前来说还算稳定的工作,舍不得刘哥和章陈还有那些待我如妹妹般的小姐们。
杨木最终坳不过我,同意让我上班,但必须让他天天来接。我们剩的钱已经不多,杨木只能每天步行4o分钟来“天之涯”,坐在楼下一直等到最后一桌客人离开,然后再牵着我一起走回去。刚走了一小段杨木就会说,蒋芸,让我背你。我踮着脚在夜风里轻盈地跳,我说我不累,每天上班都不用站的。我喜欢深夜在空无一人的大街走路的感觉。说完我眯起眼睛无限满足的笑。
夜风温柔地吹过来,吹乱了我的一头短,杨木就把宽大的手掌放到我的头上,然后一通乱揉,将我的头弄得更乱,乱得像个鸟巢。有一次我伸手刚想报仇,却看见他的眼睛红红的,嘴唇微抖。我慌了神,我说你干嘛呀干嘛呀,我放弃报仇,我不揉你脑袋了。杨木耷拉着头一言不地往前走,我望着夜色阑珊中他萧瑟的背影,忽然就对我们的未来有了隐隐的恐惧。
杨木已经答应为了我不再干任何违法乱纪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儿,可是离开了刀光剑影的杨木,要用什么来维持他的尊严和经济?他又如何还有信心坚持这份感情?我想此刻的杨木,和我有着一样的困惑和担心。只是我们谁都不说,我们都在暗暗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我和杨木的房间角落里有一只巨大的陶瓷坛子,就像家里腌咸菜的那种,只是大了好多倍。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一扭头就能看见。它总是让我想起萧淑妃,一个被武则天卸去手脚后装在坛子里的倒霉女人。于是我总觉得那个坛子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但一看到躺在身边的杨木我就不怕了。我相信就算此刻萧淑妃从坛子里爬了出来,也能被杨木一个眼神瞪回去。
我想起“天之涯”的恐怖夜晚。在那个白裙女孩之后,我又被惊吓了一次。那天也是夜里很晚了,客人已经散尽,我打扫完毕后现凉鞋的扣儿掉了,于是搬个椅子坐在空荡荡的大厅正中勾着头弄鞋扣儿。忽然,我听到身后有一个老年男子的咳嗽声,很轻,却感觉离我很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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