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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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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怕家里吃不饱,费心送我进宫,巴望我出息了家里不用挨饿。别人是秀女,我是宫女,来了就比人低一等。后来我年年岁岁把俸银捎给家里,自己却吃不饱。”

    “主子们吃着我在一旁看着,”宝璎咬着馒头,“今天也不管礼数了,吃饱了再说。”

    “格格,这些年你最想吃什么?”冬青道。

    “鱼。”宝璎想也不用想,这答案直截了当。一阵风吹来,宝璎又是一阵冷颤。

    “我也是。”冬青搓搓手收拾着碗筷,“不过大丧之际禁食荤腥。我呢,在厨房找到一壶酒。”

    “酒?”宝璎也忘了还有多少禁忌,竟接过她的酒杯自顾自饮起来,“这味道太淡,不似我记忆中的味道。”

    “素酒,僧尼之流饮用的,”冬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有些凉,早该生个炉子暖暖。”

    “如果生炉子引起火灾,你和我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宝璎痴痴笑着,任凭深夜的风灌入衣襟。

    冬青垂头丧气,“也对,没把屋子点着也会把他们招来。”

    提起“他们”,宝璎一顿恼火,拿筷子戳着身旁堆积的雪,“让你们监视我,坏人!坏人!”

    她们聊着逐渐夜深了,天又开始飘雪。

    “格格呀,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了却不记得你,你该怎么办?”冬青忽然问道。

    未觉她冒失,反而越发体会她此际的心酸,宝璎再饮一杯,“不知道,可能想死的心都有。”

    “他不认得我,”冬青胳膊环抱着自己,“是啊,他怎么会认得我,他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人……”

    宝璎也没多想,轻揉着脑门道,“到头来还是我们女子痴心,虽然痴心也是枉然。”说着就昏睡过去。

    夜半,睡梦中的宝璎被冻醒,她揉着眼拍拍身上的雪花。身旁的杯盏依然凌乱,只是不见了冬青。

    宝璎回忆着昨晚二人的痴话,猛然站起身。这一起身竟差点跌倒,她跌跌撞撞朝回廊走去,绕着院子一路寻过去。

    偌大的院落竟如空了多年,没有了人的声息。这里的夜晚竟是这么可怕。

    她大概是觉察到冷,回屋睡了。宝璎这样想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间。

    刚倒在床榻上,宝璎悚然惊觉,冬青若是回房了,怎会不叫醒自己?这可怕的念头彻底喊醒了她,宝璎匆忙忙往冬青居住的下房去。

    “冬青。”她轻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漆黑的房中悄无声息。待到眼睛适应了房中的黑暗,借着门外的雪光,她恍然看着正中房梁上悬挂着的飘摇的身躯,已经没有呼吸的冬青。

    宝璎一声惊叫,瘫倒在地。

    冬青的尸体覆盖着白布被太监们抬出去,这就是宝璎醒来后见到的景况。十三高大魁梧的身躯挡在前方,他面无表情扫视这里的一切。

    “这婢子想必是为先帝的死太过伤心,才会以死相殉。成全了她的心愿,打赏她的家人。”十三轻巧的掩饰着这里面的蹊跷。

    “等等,你在说什么?”宝璎失控的抓住十三,“她不是为先帝殉葬的,她是为了你。你知道是因为你,你什么都知道的!”

    收拾旧物的宫女太监们从未见她如此失态,尴尬的低着头绕着她走。十三依旧冷冷看着她,“我会将她的忠心禀告朝廷。”

    宝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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