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太子低眉顺目跪在地上,他仔细斟酌着如何为进日频繁的人事调动辩解着,起初他试着将亲信调入各部,皇上起初并未反对,其他人也不曾弹劾。他在这般刻意的纵容下,悄悄往军里塞人,谁知这一下竟被老爷子抓住不放了。
“你自己看看,自己看看,吏部,刑部,户部,还有兵部,有多少你的人,朕一忍再忍,你还变本加厉了,还有京城九门?你想干什么?”皇上厉声斥责。
太子哆哆嗦嗦跪在下面大汗淋漓,背上不自觉湿了一片。原本以为皇上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如今才知道,老爷子虽然年迈,眼神却好得很,先前的不动声色是给自己下套呢,等着自己捅了大篓子再算总账。
“儿臣,儿臣以为,这些人虽是儿臣所荐,但都是有才之人,儿臣是希望他们能为国效力。”他心虚过度,说得断断续续。
“为国效力?哼!我看是为你自己效力。”皇上丝毫不给他面子。
太子被老爷子一惊,身子不觉又抖了一下,慌忙辩解道,“儿臣,儿臣不敢,儿臣一直恪守圣训,未敢,未敢有半点……”
“住口!还敢狡辩!你以为朕老了,朕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你这些小伎俩。朕告诉你,朕是老了,还能明察秋毫,朕平日的训示,你记了多少忘了多少,朕心里清楚的很!”
太子又是后悔,现在他再也不敢自作聪明了。许是跪久了,手脚一阵麻木,被皇上这一吓,更是脑袋昏昏,昏沉沉似乎听见皇上的训示还在耳边。
如此跪了许久,听了半天训话,皇上才示意他起身。他以马蹄袖拭去额头沁出的汗珠,心里盘算着,老爷子虽没把话说绝,但事情已然做绝,如再不采取手段,只怕他胤礽这就死到临头了。
这年秋天皇上巡幸塞外,依然带着太子,但行宫内外父子间的不信任已慢慢浮现到表面。
“所有吃的喝的用的,都要小心检视,出了岔子,小心脑袋。”音容不改的李德全笑眯眯吩咐战战兢兢的奴婢们。
待奴婢们散了之后,宝璎悄悄道,“李谙达,行宫里出什么事了?”
她困在自己的迷宫里太久,以致于看不清周围的局势,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坐在战场上,周围战火纷飞,她却视而不见。
“璎格格放心,你只须记得,永远忠于皇上。”李德全信心满满道,虽然总说掉脑袋,可是几十年过去了,皇上身边服侍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他李德全的脑袋却越来越稳固。他平安的秘密很简单,几十年只有一份工作,只忠于一个人。
宝璎似有所悟,“李谙达以为,皇上身边是忠臣多,还是奸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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