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的不期而遇,五王爷每次来向太后请安时,都会顺便来看望宝璎,绿桐也习惯他在此处出现。
再次见到宝璎时,她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喜色。此时她正半躺在院中的软榻上,身上覆盖着一层抵挡寒意的锦袍,手中编织着一条络子,有淡淡的青烟自她榻边的青铜瑞兽口中吐出,令她看上去如隔薄雾,如卧云端。
“格格好兴致,一大早就做起女红。”五王爷踏进院子朝她打趣,举止端雅,又多了分轻快。
“王爷请坐。”宝璎也懒得理会尊卑礼节,如寻常亲友般招呼他坐下。
“格格编的络子可是宫里一绝。”他赞叹,目光落在她灵巧的手上。
“这王爷怎么知道?”她睥睨道,巧笑顾盼。
“我听太后说的。”他随口应付道,一边接过绿桐端上来的茶水。
“太后?”宝璎放下手中的活计,身体微微前倾,“太后她怎会知道?”
“你的事,她都知道。”他坦然以对。
宝璎心中的疑惑却更多,她迟疑着问,“那,为何自我来此就不曾见过她?”
“她若见到你,就不忍将你困于此了。”他的话依然没有解开宝璎的疑惑,不过她没有深究,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过了,又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这络子是为谁编的?”五王爷低语。
宝璎看了他一眼,“王爷知道的。”
“唔。”他不再言语,兀自品茶,二人相对静默了半晌,他放下茶盏,“只要你平安,他就过得好。”
“之前我给他编过两条,后来弄脏了一条,我一直想着再编一条一样的,却一直未成。直到眼下这条,前几日编到一半又搁下了,”她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现在想来,或许真是注定不能成双,否则怎么好端端会少了一条。”
“你怎么没问起他?”五王爷终究敌不过内心的疑惑,眼中闪现着幽光。
“王爷能来此看我,宝璎就明白,能告诉我的王爷一定会说,不能说的问了也没用。宝璎不想令王爷为难。”她放下络子,坦诚凝视他,秋水清眸里不染一丝纤尘。
这坦诚倒令他问心有愧,“他没来看你,你怎不问为什么?”
“不需要问。他没有来,是因为他来不了。”宝璎的回答不可谓不明了,至少她是懂他的。
“难怪,难怪那么多人……”面对大风大浪皆能从容应对的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词,“我是说,很多人都跟我打听宝璎的事情,也有很多人跟我交待有关你的事情。”
“很多人吗?”她挠挠头,有些内疚,“姑姑她说了什么?”
“不单是德母妃,还有皇阿玛,不过他们都说得很淡。倒是我那个无往不利的十四弟,我可从没见过他这样子,每天上朝前都等着我。”
宝璎扑哧一笑,想象着胤祯婆婆妈妈的样子心里也是暖暖的。
“还有老九和老十,也不时来打听些。就连老四……”他顿了顿,似清了清嗓子,“连四哥都问起你了。”
宝璎的脑袋再次变成糨糊,与她不对盘的九爷来打探已经很意外,这时候不是该人人自危,撇清嫌疑吗?还有陌生的四爷,除了那碗似有深意的米粥,他们还有交集吗?
“其实,送你来慈宁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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