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儿子只能求您,”胤祯跪着上前几步,“儿子记得,多年前十三哥跪在这儿求您的时候,您答应了,现在胤祯斗胆求您成全。”
“住口!”德妃及时喝止了他,“你不是十三,宝璎也不是瑞雪。”
“她当然不是瑞雪,我也不会让她成为瑞雪,”他目视窗外,赌咒般坚毅,“即便是皇阿玛,也不能这么做。”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他的儿子,还是他的臣子!”德妃不由得提高了声调,“你记住,不是你想得到什么就可以。”
“那皇阿玛凭什么?他凭什么不管宝璎心里怎么想就自作主张?难道他不怕宝璎不愿意吗?”胤祯怒不可遏,情急之下说出了他此生不曾说过的忤逆之言。
“就凭他是皇上,他是一棵擎天巨木,你,我,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他的树阴下。就凭你还没有能力做一棵真正的乔木,你没有能力保护宝璎。”她铿锵有力,丝毫不像平日那个温婉宁静的德妃乌雅氏,尽管眼前是她最小的,抑或,是唯一的儿子。
胤祯的思绪有一瞬停滞,记忆中,这是额娘第一次如此斩钉截铁拒绝他的要求。
“额娘,你知道吗?我想做的,就是一棵能让宝璎引以为依靠的乔木。”丢下这句话,他夺门而出,他知道她在等她,他要见她。
“站住!”德妃从软椅上起来,“你媳妇病了,你还没去看过吧。”
胤祯止住前进的脚步,兰樨,病了。他缓缓回身,目视他的额娘,她不愧为生养他的人,一句话就让他左右为难举步维艰,只有她了解他的牵挂在哪里。
他没有说话,仍旧前行,但从那游移不定的脚步里,德妃已然看到她想要的结果。
落梅疏影下,身着石青镶边朝服的男子轻叹一声,目送胤祯出了宫门,他缓缓从雪地里走出来,走进屋内,帽沿的冰晶在暖炉的薰染下逐渐融化。
“你都听到了,这孩子……”德妃叹道,胤祯一走,她就像个寻常的深宫妇人,手拥着暖炉却找不到温暖。
“额娘别气了,额娘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他不待德妃说出来就应承下来,他有着让人放心的老持稳重和无人能懂的洞悉世事。
德妃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多年来母子俩也没有多少话说,她早已习惯这样简短的对话。她不明白,为何贴心的那个总让她操心,而稳妥的这个又总是疏离,难道真是左右不可逢源?
四爷从德妃那深锁的眉头已经大概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方才屋内的争吵,他听得真真切切。但以他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出言宽慰的。几句客套的寒暄之后,他告退。
临出门前,他几度咽下,终究忍不住道,“也只有十四弟能让额娘如此费心。”
德妃左手颓然一颤,在他看不到的瞬间目中泛着点点泪光。
景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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