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还不是上帝或者耶稣。
人最尊贵的不是他的财富,而他的意志和思想,如果把这些都屈尊于别人的脚下,那你就注定无法在这个人的面前拥有你自己的尊严。
相较于财富,他更加不能舍弃的是他做人的尊严。
想要把母亲的企业脱离父亲的集团,只不过是为了母亲的梦想,为了这个理想,他付出了极多,可是,如果有人在这时候问他,害怕吗?
他不会说,是。
走出去,天阴暗暗的,晦暗着像是要下雪的样子,深灰色的云重重的压在头顶。
方凝的电话这时候打了进来。
“喂。”
“你见过他了?”
“你的消息倒是极快。”
“别跟我打马虎眼,他是不是拿钱砸你了?”
“是。”
“天啊,我没想到他真的这么俗。咱不理他。”
“好。”
方凝那头沉默着,李昶安才想起来,问远在威尼斯的她。
“你就那么相信我?”
“我是相信我的耳朵。”
方凝笑着在电话的另一端对李昶安说。
“要是你答应了什么,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
“那要怎么说?”
“不接我电话。”
方凝对李昶安说。
“你手里有我的股权授权,他是忌惮你会影响到了他儿子。”
“你倒是看得清楚。”
“和他斗,其乐无穷。”
方凝接着换了一种凉薄的语气对李昶安说。
“你知道,我是怎么让他承认的我吗?”
“你是怎么做的?”
关于这段,这世界只怕除了方凝还有邵念祖自己,只怕是没人知道。
“我让陆恪宸的父亲给他带了一句话,说。他的女儿很想他,希望他有机会可以让我见他本人。”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不为什么。”
方凝在电话另一端斩钉截铁的对李昶安说道。
“别担心,等我回去了以后,你就等着吧。”
像是,她已经筹划好了什么,而且有迫不及待的架式。
“等什么?”
在李昶安的世界里,他的战争从来都不需要女人为他冲风陷阵的,他只是好奇方凝会折腾出来什么样的主意。
“等邵念祖亲自屈驾去台湾见你的父亲,讨论咱们俩的婚事。”
她知道邵念祖的死穴,而她回去的日子也不过就是一周的时间,一切还都来得及。
“是吗?”
听她的声音和踌躇满志的信念,李昶安的心头像是拨开了他眼前的乌云。
“如果,我一无所有的,你还在吗?”
他问的话,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可是话就这么轻易的不经大脑的说出了口。
电话的另一端是盲音,方凝挂上了电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见了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