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了位置以后,方凝便不再说话。
今天的饭局她的确是为了李昶安才组的,所以,李昶安和田野说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而她要的信息,自是要以后单独把田野找出来才能聊得出来。
陆恪宸又几次隔着李昶安招她,她都没有答理,一味的喝着茶,菜也没动几口。席间他们喝的是五粮液,方凝也只倒了一小杯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凝越是不理他,陆恪宸越是抓心闹肺的想要招她。
于是,他便极不屑的对着那个一直抱着茶杯的方凝,说。
“别闻了,是今年的大红袍。”
“是吗?没喝出来。”
即使是隔着李昶安,也不妨碍她回击陆恪宸 对她的鄙夷以及眼里的不屑。
陆恪宸看着她眉眼也不答理他一下,更是叫嚣着的就想在李昶安的面前,招惹她的脾气。
“你啊,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干卿何事。”
方凝隔着李昶安的身体,眯着眼不屑的对陆恪宸笑了。
陆恪宸见她把最后一杯的茶水正在往嘴里送,不大不小的声音的对方凝说。
“是啊,关我屁事。”
他们两个人的话,自是一字一句的都传到了李昶安的耳朵里,他这时候和田野还有桌上的几个人聊的也不过就是商业上的那么一点子事情,刚才方凝凌迟陆恪宸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说不上嫉妒,也说不上不愉快,只是看着她被陆恪宸欺负了,才不动声色的抬起他一直压在裤子上的左手,拿起了自己手边的纸巾,稳稳的按在方凝还在瞪着陆恪宸的眼角。淡淡的对她说了句。
“怎么弄的?”
“什么?”
方凝转眼看李昶安。
“小心拿着茶杯,别碎了,知道吗?”
然后又用纸巾擦掉她那些粘在唇边的水渍,在她的唇角的位置软软的抹了一下,又转到另外的一边的唇角,也抹了那么一下,才把粘了方凝唇彩的纸巾轻巧的放在了桌边。
“陆少,我敬你一杯。”
李昶安拿起他的酒杯,对愣着神,眼色犀利的看着他的陆恪宸,徐徐而笑。
“好啊。”
陆恪宸不动声色的也拿起了酒杯,只是他的眼睛注视着的还是那块被李昶安丢在桌上的纸巾。
两个男人相对视的眼睛,都目光平静。
方凝这时候反倒巍巍的坐在椅子上,样子极为端正的隔着两个人和田野聊了起来。
“陆少平时有什么娱乐?”
李昶安其实在工地开工那天就差一点被陆恪宸给搅了。
那帮公子哥们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礼炮,断断续续的大白天放礼花弹。
李昶安这边的剪彩才刚结束,那边就开始放上了,一开始他只以为是哪里有结婚,或是什么饭店开张,到后来下属才告诉他,是陆恪宸的那块地上弄了个卡丁车赛场,然后,他便是听着一声有一声无的礼花弹,在大白天隔一会儿便响上那么一声,一直响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才停了下来。
“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多。”
陆恪宸拿着玻璃的酒杯,玩味的笑了那么一下子,然后对他说道。
“听说你喜欢打高尔夫?”
“偶尔。”
“你现在去的那家会所,以前我和方凝常去。草皮不错,虽说算不上顶级的场地,不过还算过得去。”
“她吗?”
李昶安略笑对陆恪宸说。
“她哪里是打球,就是去那里晒日光浴去了。”
“呵,她就是那德行,上不了台面。”
陆恪宸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明明是他的宝贝,如今被人抢走了,他却只能看。压着心头的纷乱,喝着酒,他不说话,李昶安便也不再和他搭话。
方凝这时候坐到一边摆弄着那些茶具,离他们的餐桌远了一些,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陆恪宸见她坐过去了,便一会儿也找了个由头,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从锡制的筒里用木质的茶匙弯出来了那么一匙茶叶,放进茶壶里,一副安然自在的坐在方凝的对面。
李昶安转身看过去的时候,方凝正在摆弄着白玉的金蟾,陆恪宸专心的在泡他的茶叶,两个人谁都没有看谁,却让房间里其它的人感觉到缠绕在她和他的周糟,清淡到了极致的脉然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