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看起来永远也长不大的脸,居然留了胡渣。我伸出手触摸那些胡渣,指尖隐隐作痛。
“我知道,你会醒,你会醒对不对?”我笑着,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嗯?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不想再玩了,不想……”
门开了,戴寒走了进来。
“少爷……”
“我没事,你告诉我,他是真的是不是?”我转过头去,对着戴寒笑了一下。
戴寒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半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少爷,你想听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事我本来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我刚刚无意中看见了他手臂上的标志。”她说,“我曾经在褚烈的身上看见过类似的标志,褚烈告诉我说,那个是属于庄园杀手的标记。根据等级的不同,标记也不一样。有一种标记,就算是他们也是心有余悸的。听说庄园会把快要死去的杀手制成活死人,他们没有感情,没有知觉,就像是杀人的机器……”
“住口!”我突然朝她吼道。
戴寒被吓到了,向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看着我,“少爷,我……”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错了。”我低下头去,细细地勾画着床上人的脸庞。“还有什么没有?”
“这样的杀手,一旦执行任务失败,就会被当成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处理掉。”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没有价值的东西?”我站起来,一巴掌打在戴寒的脸上,她那娇俏可人的脸立刻红肿得不成样子。
我看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向后退,一直退到他的床角,慢慢滑下去,“我,对不起,对不起……”
“少爷,你跟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似乎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不停地重复着这句活。
戴寒的枪穿过他的脊椎,与他的心脏擦肩而过。我用了六个小时从他的身体里取出子弹,将他受损的内脏一一缝合。我没有办法把手术后的刀口弄得足够漂亮。我低下头轻轻地吻着来自他的胸口处两道互相交叉的伤口,一道是浅褐色的,另外一道是深红色的。
我突然想到一种花,曼珠沙华——死亡,边缘,神圣!
在他面前,我不会流泪。
我守了他两天两夜,谁也不见。
门被撞开了,宇文皈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拽住我的胳膊,要把我从他的身边带走。他一路拉着我,不顾我拼命地反对和挣扎。我想大叫,可是我发现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居然比蚊子还小。他一把将我扔进了水池里,巨大的水花在我面前跌落。
“他已经是个植物人,植物人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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