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气得双颊通红,双目尽赤。
龙应扬看向我,眸子看不出表情,他朝怒火正旺的老太太道:“真要与她离婚?”
“对!”
“可是她肚子里有我的骨肉。”
老太太眼里有着迟疑,“那,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后,再与她离婚。”
龙应扬啼笑皆非地看着我,道:“还坐着干嘛,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委屈地道,“说什么,反正你妈就是看我不顺眼。人家刻意扮了回小媳妇,任她过足了恶婆婆的戏瘾,可她还是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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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一阵寂静。
龙应扬笑了,打破了短暂的寂静,“瞧你,把妈气成这样,你入戏未免太深了吧。”
我闷闷地说:“妈想当回恶婆婆,我除了选择可怜媳妇,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这回,老太太反应过来,气哼哼地道:“好啊,原来你们夫妻二人联手设计我----算了,这一仗,我认输。”
我看着她,目光无辜极了。
她恶狠狠地瞪我,皮笑肉不笑:“好你个小妮子,还真有两下子。怪不得应扬拼了命都要娶你。连我都被你整得有苦说不出。嗯,就你这副阴险的个性,我看外边的女人还真不是你的对手,那样我就放心了。”她睨我一眼,微撇唇角,“我可不希望有人哭哭啼啼地来找诉苦。”
我扯了扯唇角, 看向龙应扬。
他赶紧低咳一声,干笑一声,道:“走吧,我怕你再留下来,这坐房子都得拆了。”
与龙应扬走到门口,“无心。”
我回头,讶然地看着前一刻还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现在却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道:“虽然你嘴皮子刻溥了些,惹人生气的本事厉害些,但还挺合我的胃口,我希望下次你能亲自泡西湖龙井给我喝。”
我苦着脸,“妈,我笨,不会泡。”
“得了吧,想骗我,你还嫩了点呢。”她不客气地搓破我的西洋镜,似笑非笑,“能一下子看出我凤凰三点头的极品泡茶手法,还不会泡茶么?”
我脸一红,居然被她看出来了。
她又冷哼,“害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气我的,没想到你倒是-----”她摆了摆手,像赶紧苍蝇似的,“快走快走,看多看你一眼,我又想做个恶婆婆了。”
***
我在怀孕五个月时,终于见到我的父亲。
他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身上盖着一层白布。
我立在棺木前,面无表情地听着道士和尚的诵经声。
龙应扬陪着我,不时双手紧紧放在我腰间。
我身旁还有楚恨忧,她从国外连夜赶回来,她也跟我一样,面无表情,雪白的面孔没有悲伤,只有冷漠。
一时之间,所有来参加丧礼的客人,都在窃窃私语着,连一条龙殡葬服务的工作人员,也全都用异色的目光瞅着我们。
父亲死的很惨,头部脸部用钝器砸得面目全非,*迸裂,他的衣服上,有着数不清的鞋印,衣服底下,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法医鉴定了,头部被钝器所伤,身上多处骨折,有内出血,五脏六附,全被移了位,生前曾被暴力欧打至死,然后,又被钝器砸破面部。
法医鉴定,他是被欧打至死的,至于头部的伤,是死后才有的。
公安局心理专家分析,杀人凶手不是穷凶极恶,就是与父亲有着深仇大恨。
经过公安局的深入调查,杀人凶手很快就找到了。
当我在看守所里看到满头乱发中夹着几根银丝,面色灰败憔悴的中年妇人时,惊呆的合不扰嘴。
杀人犯耷着脑袋,她身着火红色夹袄囚服,坐在探视室里,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与楚恨忧对望一眼,各自从双方眼里看了叹息,与漠然。
“妈!”楚恨忧开口了,声音低低的,隐有泪花。再无情的人,在亲情面前,都有割不断的牵挂。不管于玲再如何的冷漠,再如何的自私,总归是她的亲生母亲。
于玲身子一震,终于抬起了头,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我依然震惊着。那个把肌肤保养得水水嫩嫩的脸,那个穿着得体,一身贵族气质的妇人,那个有着精明厉害的眸光的女人,如今,被无情的岁月和父亲的刻意打击,折魔得只剩下焦黄的皮肤,憔悴的神情,呆滞的眸子,满面的皱纹,以及佝偻的背脊和枯瘦的身材。
隔着玻璃窗,楚恨忧紧紧握着话筒,声音哽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害爸爸?”
于玲呆滞的眸子忽地暴睁,她倏地跳了起来,怒吼道:“该死的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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