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我所料。
“即然知道是我搞的鬼,为何不来找我?”他的声音摇远如另一个星空,悠悠地响在耳边。
“我记得,你为了让楚氏起死回生,与楚恨忧抛却成见,一并努力。我还听说,你曾三天不合眼,还曾晕倒过,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他看着我,徐徐地说:“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让康青海把尾款打入楚氏的帐上。”
我看着他,又目空洞,幽幽道:“我也记得,你曾劝过我,不要太高估自己了。”我轻轻一笑,笑容颤悠悠的,“碰了第一次钉子,我不想再去碰第二个钉子。”
他讥笑:“知道为什么有些企业能长期生存下去,而有些企业却短暂如烟火吗?”他微勾唇角,“太过注重面子的人,是不会长久在商场上立足的。”
我点头,“你说的对,所以,我不是经商的料。”我朝他笑笑,“所以,楚氏还是早些倒闭些好。起码,我不必再担心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良久,才语气自嘲,“是我把事情搞砸了吗?明明想让你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我低头,仿佛没听到般,“不,你并未搞砸。”我抬头,朝他轻笑一声,“曾经,楚恨忧就问过我,恨不恨她。我回答说,如果我把你推入悬崖,然后再给你一条绳子,你上来后,还会不会恨我。”
他脸色一变,我轻轻一笑,温柔地说,“你的答案呢?”
他身形一晃,脸色变幻不定。
我的笑容扩大,咯咯地笑道:“聂如风也曾问过我,为什么不嫁给他,偏要嫁给你。我回答说我不想受命运的摆弄。其实,我也曾爱过他的,只是,他也和你一样,先狠狠捅我一刀,然后再给我包扎----”
我敛起笑意,声音冰冷至极,“楚氏的倒闭,是我的错,可是,楚氏唯一的活命机会却被你生生折断,龙应扬,我的心胸没有那么宽广----”我开始哽咽,“我已经后悔了,我在赎罪---我想救楚氏,可是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你是个恶魔。”
他脸色变得苍白,双眸黯淡,变得惊惶而绝望,“是吗?我,我也步上了他的后尘----”他朝我惨笑道:“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离婚?”
我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他豁地抬头看我,神色浮现溥弱的希冀:“你在迟疑----为什么要迟疑?”
我咬着下唇,不敢看他充满希望的眸光,冷冷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已厌倦了一切了,我不想再被我争来夺去的,我也不想为了自己,让无辜的人卷入无谓的纷争中。
我身后的柳树蓦地重重一颤,我能感觉到树叶在我耳畔纷纷飘落。
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坚定,又无懒,“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你休想离婚。”
我冷冷看着他,从他身旁掠过。
他一把抓住我,我怒斥:“放开我。”我的巴掌已扫向他,可他避也不避,生生承受了我这一巴掌。
青脆的巴掌声,在寂静地岸堤边,是那么的响亮,我的手,火辣辣的,他的脸,红肿一片。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阵衣袂飞声,我的周围,不知何时已跳出几个黑衣大汉。他们神色冰冷、面容肃杀,恶狠狠地瞪着我,大有只要主子一声令下,我就会被他们扑倒地上被狠狠撕碎的架式。
“龙先生!”为首一人恼火叫道。是齐原,龙应扬身边形影不离的保镖头头。
龙应扬神色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低喝:“下去。”齐原迟疑了下,瞪了我一眼,率着众人跳入暗处。我看着他们动作俐落地隐身在车子里,有的隐身在树下,还有的坐在花埔里,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我回过头,看着他,咬着唇,心头掠过复杂与难受,“你为什么不躲开?”
他双手依然搂住我的腰和肩膀,他的半边脸红红肿肿的,他轻道:“如果这样能令你消气的话,你再多打几巴掌吧。”
我恼怒地瞪他,跺了跺脚,低斥,“放开我。”
“不放。”他搂得更紧,我知道想在他与众多保镖的眼皮子底下走人已是不可能,只得停止挣扎,冷冷地道:“那你送我回家,我肚子饿了。”刚才把胃里的食物全都吐空了,肚子又开始闹空城计了。
他神色欣喜,“好,我送你回家。”说着,他抚住我的肩,一并走向车子。
还未走近,训练有素的司机已启动了车子,一名保镖已恭敬地打开后座的门。
我闻到一股气油烟味,胃里又忍不住翻涌着。
“怎么了?”他附身看着我。
我猛地捂住鼻子,深吸口气,摇头,“闻不惯气油烟味。”我猛地推开他,朝前方奔去,“该死,你给我回来。”身后传来一句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