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逃掉了。
凭他的身份,他当众悔婚,带给楚家的屈辱,并没有影响到他对整个X市的贡献与势力。
在场众多宾客,包括市长和市委书记,对他依然保持着笑脸。
毕竟,一个本市中型企业的楚氏,怎比得上一个国际跨国集团对X市的价值呢?
父亲仿佛苍老了十岁,母亲,仿佛得了老年痴呆,站在那里,呆呆愣愣的。
方家人,也呆苦木鸡,不过,他们必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上流人物,除了神情落寞的方文豪,方氏夫妇很快就朝我表示恭喜。那城挚的表情,恭敬的语气,一点也看不出丝毫虚假。
我冰冷一笑,这就是商人。
聂如风与龙应扬打起来了,是为了我。
龙应扬要带我离开楚家,聂如风不肯,当场与他大打出手,然后二人各自的保镖也出动了。
再然后,我趁乱逃跑了。
就这样。
我搭上早已等候在楚家外边的出租车,连夜逃往另一个城市。在车上,我打了电话给小乔,报了平安后,我就马不停蹄地去了邻市,也是我新的工作的地方。
拒绝了头头替我安排的员工缩舍,我自己在一个偏避的地方租了所破旧的公寓住了下来。
电脑里有许多邮件,是小乔发来的,她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说走就走。
我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对她回复:“我正在避难,短时间不会回X市了。”
打电话给了杂志社的总篇,我申请了在家办公的特权。
总篇立即问我:“生病了?”
“没。”
“在路上被车撞了?”
我翻翻白眼,“没。”
“那,你皮在痒了,敢不来?我告诉你,楚无心,你要不是不来,我立即替你松松皮。”
“对不起,私人理由,反正,我一定要不能出现在公众场所----”我赶紧陪笑。
那头又传来阴侧侧的声音:“该不会是你被那帮丫头带坏了,趁机要求加薪,或是加年终奖?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干笑:“琴姐,我给我开出的工资已经够高了。我真的有私人理由-----”
电话那头响来诅骂声,“楚无心,别以为你是T大的才女,别以为你是咱们杂志社的王牌专栏作者,也别以为你是我亲自录取的,你就可以器张了。我告诉你,不管有天大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活,你也得给我滚到办公室里来。要让那些越发不好管的丫头知道厉害,你堂堂T大的才女,也得乖乖听我的命令。”
我再度翻翻白眼:“琴姐,我现下正在被人追杀。这个理由,总行了吧?”
“追杀?”那头尖叫一声,“楚无心,你到底给我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追杀?我的天,那你千万不要出门,千万不要打电话给我,也千万不要说你认识我----”
我欲哭无泪,终于咬牙道:“我被逼着嫁人,我要逃婚,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看了看洁白的无名指上,光秃秃的,那天晚上,龙应扬强行把一颗戒指套入我的无名指,被我趁乱扔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