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纯这时连话也不敢说,生怕一开口会吐出来,只指了指自己的胃,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周晋的脸一黑,两下抱起以纯往浴室走,刚放下以纯,她就哇的一声吐了。
周晋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她和以纯相处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不是晕车就是醉酒?
认命地又替以纯重新整理一遍,把她再次抱上床时,两人都累得半个手指也抬不起了。
一觉睡到当天的下午六点,宿醉的头还是痛得厉害,以纯强撑着才张开眼,正值冬季,天黑得早,以纯睡得完全不知白天晚上,只当还刚天亮,扯了扯周晋的手臂,柔柔地笑笑,又沉沉睡去。
周晋早在她抚头的时候就醒了,他只是想瞧瞧她又能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来,哪知她竟又睡着了。宠溺地吻吻她的额头,把她搂得更紧,也不打算起床。
两个人一直捱到第二天早晨才起来,以纯一睁眼就看到周晋微笑的眼,不由得也笑弯了眉,蹭蹭,轻声道:“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是作梦。”说完,轻轻一笑。
周晋被她蹭得柔情满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里面满足居多,“那你看到我不惊讶?”
以纯眨眨眼,“我正搂着你啊,怎么还会惊讶?”
周晋吻了吻她的额头,“饿么?”
“嗯。”大概是睡太多了,以纯只觉头昏脑胀,“全身都没有力气。”
周晋笑笑,拿起床边的电话叫了早餐。叫好餐,本来想起身梳洗,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身去抓以纯的手臂,看到手臂已恢复正常,才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还长酒斑,真是丢脸。”
以纯知道他说什么,不由红了脸。
她虽然醉了,但其中发生的事情却还记得,看了周晋一眼,娇嗔道:“你也不帮忙,明知我在出丑。”
“出丑吗?我倒没觉得,只觉得这个小傻瓜还挺勇敢的。”
以纯的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真的?”
周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的,不过还是要感谢陈薇,你的酒度数够低了却还会醉。”周晋摇头,“真不应该对你抱期待。”说完,也不理以纯,径直往浴室走,走到浴室门口,他又回头,轻声笑道:“我们结婚时,一定要找个会喝酒的,不然我不是连洞房也没法了?”
一个枕头飞过来,“胡说什么啊。”
周晋哈哈大笑。
圣诞刚过,整个街道上还是为准备圣诞的各种摆设。昨天晚上又下了一晚上的雪,以纯包裹了好几层都还是觉得冷。她看了看旁边的周晋,虽然穿得也不少,却看起来依然清俊修长,哪像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般。不禁懊恼。
两人提了许多东西去找于杰,于杰还是住在以前的那套房子里,上次摆酒席的别墅据说是借别人的,以纯反正就没看清楚那别墅长什么样,所以也不在意。
这套房子是以纯经常来的,熟门熟路,在不久前,她还保留着房子的钥匙,不过现在,她要进去,要先按门铃。
陈薇一脸笑意站在门口,“以纯,酒醒啦?”
以纯被她呕得满脸通红,她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去看周晋。
这样软绵绵的眼神让周晋很受用,握她的手也紧了紧,然后皱眉看着陈薇,沉声道:“她是为谁醉酒的?”
他只是轻声一问,陈薇却觉得周围都似结了一层冰,她忍住笑意,轻声道:“我当然知道她是为我,我这样问也是关心她。”
这样一说,周晋的脸色果然好看多了。以纯伸长脖子往里瞧,片刻过后才道:“咦,于杰呢?”
“在书房。”陈薇让开门,“进来吧。”
房子以纯是来过无数次的,说哪个角落堆了什么东西她一清二楚一点也不过份,但进门了,以纯的下巴彻底脱了,房子的格局没变,但感觉却和以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房子重新装修了?”以纯看着似乎变得十分高雅的格局问。
“没有,不过换了些家具,把东西的位置换了换。还成吧?”陈薇道。
以纯抚了抚以前放在角落里现在摆在电视机旁的鱼缸,明明是同一缸鱼,怎么现在看起来是鲜活鲜活的呢,倒让整个屋子都有了流动的感觉。
在房子里参观了个遍,才看到倚在书房门口微笑着的于杰。
周晋坐在沙发上,正喝着陈薇泡的茶。
以纯叹了口气,看着于杰无比羡慕,“真让你捡到宝了,你说我来你这里这么多趟,怎么就没想把家具换换位置呢?”
于杰失笑,“这是我家。”
以纯看着于杰。
于杰又道:“现在是陈薇的家。”
陈薇笑了,一把拉过于杰,“别逗她了,吃点东西吧,我家里寄过来的。”
周晋脸上的神色算不上好看,看到以纯定在那里不动时,他心里有些难受。他不喜欢别人为难她,哪怕是善意的为难,他承认自己护短得厉害。但此时,他又不能出面护着她,只能静静瞧着,拿了一块干干的腊肉放到嘴里,看以纯慢慢回过神。
以纯人情事故通得少,对事情又容易当真,所以在外面总容易让人变着样儿欺负,让周晋放心的是,大事上她还是能把握好的。她有一点很厉害,就是看人,反正她认为对她不益的她都划入黑名单,所以基本上她都在安全范围内。
所谓傻人有傻福,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