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到这一句话,一大口酒立马吐了出来,正在吐在前面一大盆菜里面,吐完后,她自己还没自觉,竟兀自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指着崔超对韩欣说:“...谢谢我们...照顾你?”她话说得慢,又口齿不清,惹得韩欣几乎咬牙切齿。
崔超小心地陪着笑,低声吩咐侍者换一盘,还要去接苗苗的话,“是啊,我听欣欣说你们三个感情很好的。”
以纯偷偷瞧了韩欣一眼,韩欣果然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竟是说不出的默契。
以纯笑着看崔超,“学年初的时候就见你和韩欣在一起,我以为那时...不过总算革命成功了。”以纯举了举手中的茶,笑着敬他,“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恭喜你革命胜利。韩欣很难得接受一个人,以后好好待她。”
“当然,当然。”崔超马上一饮而尽,举了举自己手中空了的酒杯,“一定一定。”说完,还看了韩欣一眼,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开学时韩欣那样痛苦的哭,即使不说,以纯也知道是感情问题。女子与女子之间不能说的,不能开口的也只有这一个问题了,与某个男生,曾经那样荒唐那样无知过,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有。也只有这样的故事,才无法启口。所以当韩欣把崔超带过来时,以纯只有祝福。谁说的要忘记一段恋情必须要建立一段新的恋情。以纯希望,韩欣能在这段感情里找到她所需要的。
苗苗和蒋居清依旧是蜜里调油,连韩欣都有了男朋友。不知怎么的,以纯突然想到了周晋,这一学年,周晋时常神出鬼没,以纯的课程表他基本上以纯自己还熟,去图书馆一趟也多半能遇上他,通常见面,以周晋微笑着的“又遇见了”开始,然后以他送她回宿舍为终。如果这算约会,他们的约会早突破百次。但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周晋再没问过她那个问题——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从来没有,到北京之后,周晋偶尔也会拉拉以纯的小手,有时高兴了也会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喟叹,却从来没有再说过,做我的女朋友吧。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放弃?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以纯不知道,当初她和陆与名,没有谁说过男女朋友这样的字眼,却异常的顺畅。今天换了周晋,却不知为何,以纯总执著于那样的字面意思,仿佛他不说出口,两人的关系就像是水底的冰,不知不觉中就会化掉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