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以纯难得地开了玩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祖国四化做英献啊。”
怀蓉笑出声来,“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陆与名就一直没有找你?”
过去两个月日子如洪水一般涌了过来,自从陆与名家出来后,整整六十七天,她天天等着与名来学校,或者是她在家里与名打个电话给她,但是没有,无论她怎么等,学校里一样没有陆与名,电话里也从来不会传出陆与名的声音。
很多个晚上,她睁着眼,想是不是明天早晨一起来陆与名就会出现在学校里朝她微笑,她总这样一天天充满希望,然后又失望,走到绝望。在今天之前,她都不明白,她会如此地将心放在某一个人身上,她以前一直以为,即使与名走了,她依旧还是她。
事实上,很多事情都是会成为习惯的,她已经习惯了陆与名,连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她忽然后悔了,如果她早知道她已经习惯他了,她会对他更好,不会爱理不理,以为没有他她的日子还一样过。如果知道这场爱情这样短暂,她会让它更耀眼夺目一些,至少她在徐柔面前也应该赢得漂亮一些,至少不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以纯不好战,她甚至不愿意和别人战,所以在陆与名家的时候,即使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她了,她还是可以不发一言,她可以隐忍,因为她觉得陆与名喜欢的是她,她占了上风,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她们那样待她不过是因为委屈和不服,她没必要计较。现在她才知道,她有多可笑,如果她坚持一下,一定要陪与名高考,高考完后,她可以和与名商量以后的事情,还可以……
对了,她说了,说可能会考清华。但是现在,即使考了清华,又有什么用?难道会有一个陆与名站在那里等你?
陆以纯,别幼稚了。她笑着朝怀蓉摇头,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那双平时最最明亮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泪水,正沿着脸颊往下流。
“那,怎么办?”怀蓉小心的问。
以纯抬起头,“怀蓉,与名高考的那天,我跟他说如果以洁在我高考时还没有回来,我就考清华。你说,我应不应该遵守诺言?”
“以纯!”怀蓉惊叫,“如果是诺言,当然应该遵守,但是陆与名,他遵守了他的诺言吗?”
以纯摇头,“有些事,你不明白。”
“我明白。”怀蓉的眼泪也流下来,“我全明白,真的。”
高三,仿佛总是阴霾的,所以以纯的高三在眼泪中开始。以洁走了,陆与名走了,周晋也走了,一时之间,人去楼空。一切仿佛回到了起点,那一年的夏天,傍晚过去,她一个人走在山间小道上,迷路。她连哭也哭不出来,在山里坐了一夜,有好几次,她都看到光了,可是那光却一次也没有接近过她。
现在,也是这样,明明快到眼睛前了,在她以前快到照到她的时候,又离开了。
路,还是要自己走出去。
以纯擦干眼泪,是的,所有的东西还是要自己去争取。
学校张榜出这一届高考成绩,陆与名的横幅从校门口一直挂到了镇上,他如愿以偿考上了清华大学的土木工程系,听老师说,志愿是他填好请人带来的,考完试后,他没有再来过学校。
韩老师明里暗里问过以纯几次,以纯只是打马虎眼。韩老师以为她是脸嬾,不好说,便语重心长,“这种事也是男大当婚,以前在学校不能明目张胆,现在他考上了大学,不用有那么多顾忌了。”
以纯抬头迎向这位年轻老师的脸,“韩老师,你觉得我和陆与名配吗?”
韩老师笑了,“虽然这不是老师应该说的话,不过,学校里的老师私下都认为,你们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叹了口气,“还记得上个学期么,教导主任抓了那么多对,怎么就抓不到你们,你以为还真是你们手段高?不是,是他有意放你们一马,要不然,就你们缺的晚自习,就足够开除你们几次了。”
以纯笑出声来,认真地、真诚地说:“韩老师,谢谢你。”但是,一切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