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考试耗了不过两天,与名却如同一辈子那样长。他年少时那次事件之后,虽与徐柔日日相见,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尴尬,见了,想起她竟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又想起到了北京后要朝见夕见,心中就觉得慌张。
以纯本来想在县城里等与名考完试后再回去,但在县城里过夜要住宾馆,以纯想了想咬咬牙回了家,走到村口里,她心里一直盼着以洁能出现,可是她在家里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到以洁,才相信她是真的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布满星光的夜幕下,旁边熏蚊子的烟雾将远处的重峦衬得有如仙境,日子却仿佛回到了小学三年级以前,只有她和顾立锦。
高考最后一天,以纯一直守在电话机旁,她跟与名说过家里的电话号码,与名也说过考完会给她电话。一直到晚上七点,电话还是一点声响了没有。而她却不得不去学校了。
出了村口,她还一直惦记着那个电话。在她心里,觉得那是一个仪式,以前两人在一个学校,自然能天天相见,打不打电话也无所谓。但他从高场的考场上走出来,他就不再是二中的学生,如果他不来找以纯,那么两人,基本上就分开了。
这便是年少轻狂的代价么?
这便是纯洁美好的爱情么?
以纯不知道,过河船肯定是没有了,她只能沿着大路走,转好大一个弯,中间要经过两个镇,还好那条路是高速路段,路灯一直都亮着,也不害怕,她走得很快,一路几乎慢跑。路上虽然安全,但夜风吹来,总有几分恐惧,那步伐更是快。
以前三四个小时的路,这次只用了二个多小时,到学校时,晚自习正好下课。她直接回宿舍,正看到怀蓉抱着一个脸盆出来,睡眼腥忪的,便问:“你没去上晚自习?”
“上什么呀,今天玩了一天,累死了。”怀蓉打了个呵欠,“你呢,怎么这么晚才来,听说你去县里陪陆与名高考了,他考得怎么样?”
以纯不解地笑,“你怎么知道的?”
“全校都知道。”怀蓉道,“你上车的时候,被我们年级几个人看到了,说你和陆与名一起上的车,样子还很亲密,现在全校都传开了。”
以纯一惊,不知道怎么自己就这么出名了。正想问,却听得怀蓉又说,“端午的时候你和陆与名也在一起吧?”
“也有人看到我们了?”
“那倒不是。”怀蓉笑道:“哪那么巧,只是陆与名第一次生病几天没来,你却很平静,我料想你是知道的。而且放假之后,你也是第二天才来校,而且我看着你下的车,我猜想你就不是从家里来。”
以纯冷笑,“你倒是很了解我。你们那么了解我和陆与名之间的事,那也应该知道,陆与名和徐柔早就有了婚约吧!”
怀蓉听得一惊,“以纯,你说什么?!”
以纯道:“吃惊了?我还真以前你们什么都知道!”说完,冷冷一笑,就回宿舍了。留下怀蓉在原地目瞪口呆。
以纯知道自己不应该把气撒在怀蓉身上,但她控制不住,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火,从脚上窜到脚下,从左手爬到右手,没个安歇。她想压下,心里却总有一处地方觉得不对劲,引领着全身上下的火在乱烧。
她想大叫,想哭。
但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拿起桶,到浴室,淋了几桶冷水。
日子还要继续,不能为了别的什么人,而断了自己眼前的路。
那样,多蠢!
回到宿舍,怀蓉抱着枕头坐在以纯的床上,以纯见了也没说话,放了桶,把洗了的衣服掠好,回来时,怀蓉已经躺下了,脸朝内,全身都缩成一团,看上去,既委屈又可怜。
把怀蓉朝里推一些,以纯躺下,压低声音轻声道:“这么热,你来烤红薯啊?”
怀蓉被以纯逗得扑哧一笑,翻身过来,“去你的,喂,你刚才说陆与名和徐柔要结婚了?”
“是有婚约了。”以纯笑道:“你过来就是问这个问题?”
怀蓉揉揉眼,“那,你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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