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洁离开只是一个小插曲,可是以洁却如同消失一般,完全退出了以纯的视线。原本以为,一到广州她就会打电话报平安,时间一直到七月,高三都放假了,以洁还是没有音信。
以纯试着找过顾止菁,顾止菁只道将以洁送去学理发了,不过她到理发店后两天就不见了,她也心急心焚,一直在找。
时间一直朝前,7月7号终于到了。
高一高二放假,高三到县里考试。
以纯最终没有拗过与名,她收拾了东西,一道陪他去。
那天,艳阳高照,整个资江像着披着一层光浪,与名给以纯买了太阳帽,以纯的汗还是如水一样往下流,与名握了握以纯的手,挤进了人山人海中。
铁门很快关上,以纯和那些来送孩子考试的父母一样,只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不常来县城,这会儿,她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逛逛。
十一点半她准时出现在铁门口,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了,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密切注视着从里面出来的人,与名走在最前面,脸上的神情很放松,看来发挥得不错。他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之外的以纯,以纯一身白衣静静地站在那里,朝与名轻轻微笑,与名刹时觉得,那浓烈的太阳光消失,一切光芒都聚到了以纯白皙的脸上,那样光彩夺目,他不及错眼。
拨开人群,他用尽平生的速度跑去拥抱她,他不能让她离开。
以纯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都说高考的考场是一场坐心理城,与名虽然有把握,但那里的气氛一定很压抑,他会受不了也可以理解。这样想了,以纯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刺痛,忙又拍了拍。
好一会儿与名才放开她,“去哪里吃?”
以纯轻笑,“你在家门口考试不回家吃饭还想到哪里吃?你妈应该都做好了在等你吧。”
与名神情一黯,闷声道:“不想回家。”
“不想回也得回啊。”以纯从后面推他,“你考试你父母肯定比你还急,快去吧。”
“你呢?”
“我?”以纯笑道,“我还不容易,随便吃点就成了。”
“你跟我去?”
以纯想起陆时政那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已经否决了,“不了吧。”
与名这时闹起别扭了,“你不去我也不去。”抓着以纯的手乱摇,活像八九岁的孩子跟妈妈要糖,逗得以纯直笑。
不用怀疑,以纯不想去。但是今天不是普通的日子,以纯不想在这两天让与名不高兴。以洁离开了她,她似丢了一个依靠,也丢了一个寄托,她不知如何存放这些感情,她心里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与名不开心,却不知道,这一去,又似一场小战。
多年后,以纯想,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应该不会去,又或者,如果以洁没有离开,她也不会去,她甚至不会陪与名来高考。
但是,谁又说得准了,真实的如果是她来了,而且遇上了那一场在她看来不应该发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