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一点的时候,锣鼓响彻了天,田田拖着以纯,随着人流走到沱江边,江边此时已如待嫁的新娘一般,满头满脸的喜色,河中央并列着十多支船,里面的人整齐待发,这样的阵势,让以纯这种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人都有了几分紧张,神经紧绷着等着发号施令。
以纯隔对岸的主席远,并不知道那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那枪声才响起,那十几只船如同离弦的箭,一路前冲,田田有自己支持的队伍,所以一直叫得极卖力,四周中的人群都像爆发了一样大叫,以纯只觉得耳朵里是全是人的叫声,一直不能在嘲杂环境中生活的她,这一次却意外地没有头晕,只是分不太清楚,大家叫的都是哪支。
以纯视力好,船走远了她也能看到船上的人挥汗如雨,前面击鼓的人阵天响,路程过半,鼓点越来越响,船也越来越快,最后,终于只剩一个小黑点。
人声慢慢的息下来。
过了不过三分钟,那一头的人先叫起来,接着慢慢地传到这边,田田打听到消息,先笑开了,搂住以纯的脖子就跳,“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以纯虽不知道田田所谓的我们是哪些人,却也由衷的为田田感到高兴,把快乐到不得所谓的田田安抚下来,拉了她的手,“我们去看看?”
一路走下来,完全是在人肉中摸索,终于走到对岸的主席台前,只见胜利的那一队舞起了龙狮,田田看到舞狮的那人,先叫起来,“宋哥宋哥,我在这里。”
正在指挥狮子队的男子看到田田,先笑开了,朝那些人挥了挥手,舞狮队马上停了下来,他把本来就只有一件坎肩的衣服脱下,露出精干的腹肌,径直朝田田走去。
人群自动分成两排,那被田田唤作宋哥的男子在田田面前伸出手,“你荷包呢?”
田田红了脸,小声应道:“在这里呢。”一只手抚在腰间,她腰间正挂着一只别致的绣花荷包。
宋哥的手依旧没有放下,“给我。”
田田低了头,轻声道:“真的要给你?”
宋哥没有答话,反问道:“你不愿意。”
田田咬住下唇,不知谁开了头,人群中一阵一阵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给他!给他!”不绝于耳。田田轻轻解下荷包,放到宋哥手里,然后拖起以纯的手,飞快地隐入人群。
身后,是宋哥无比豪迈的笑声。
这一切多么新鲜,以纯觉得自己完全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这个世界与她原来所在的地方是完全分隔开来的,她觉得头晕,不知是真还是作梦……
她跟着田田一路朝前走,也没注意到到底走到哪儿了,只听见前面的山谷里传来一阵歌声,这里唱歌都是用土话,湖南的土话有千万种,只有一种是以纯听得懂的。
她只是觉得好听,听了半晌,声音渐渐低了,她才回过神想拉起田田的手朝前走,哪知一伸手,却只摸到一摊空气,她一下就慌了,“田田,田田……”
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从山谷里传出,“我在这儿呢……”田田正站在山顶上朝以纯朝手。
以纯松了口气,无奈地看着田田笑。
“我这里还有人呢,想知道是谁不?”
“不想。”以纯想也不想拒绝。
田田撇撇嘴,朝后面那人道:“她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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