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忽然隐约的记起一些自己酒醉时候的事儿。和沐清寒拼比轻功。切磋武艺……
记忆停在这里自然是戛言而止了。可沐清寒怎么会來。流景顺着线头往前想。也就想起來了些别的。
粽子去寻那人。迟迟都沒有归來。流景的心绪却是越來越烦躁。清茶一盏一盏的喝光。喉咙里边却还是梗的难受。晚膳的时候有小太监來问在哪里用膳。流景想着透透气就说去御花园吧。
那晚的菜平白的可口。流景突然想喝酒。。但想着浅尝辄止应该不会误了大事。
可所谓的借酒消愁愁更愁。一坛子下去。那股子梗非但沒被压下去。连带着胸口都闷的发慌。流景平日里也是隐忍的性子。可一旦开了个头。他自己也沒想控制。这几个月里的烦躁。压抑一起冒出头。这酒坛子也就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送到自己的面前。
自打傅天走以后。流景却多了个习惯。吃饭的时候。不许任何人近前。有时候一顿饭能吃上一个时辰。嘴里叼了筷子。看着满是菜色的碗。好像就等着谁來帮他吃光似的。
粽子赶过來的时候流景早就已经喝得沒了谱。拿袖子垫了脑袋。歪歪的侧着身子缩在椅子里边。看见粽子一个人回來。想了想这周围的人物。除了沐清寒怕是再沒第二个人能把神出鬼沒的傅天给揪出來。嘴里也就顺着思绪说了。
可沐清寒到的时候流景却又说不出口。让自个儿的将军來皇宫里边帮自己寻个男人。别说自己是当今天子。就算是平头百姓。这事儿那也只能暗着來。沒法明着说。
所以这到嘴边的话就只化成了一声拖着长音儿的【清寒】。再然后。流景只想着。既然沐清寒也來了。就算不可能让他帮忙找人。陪着喝酒总成吧。
闭了眼睛。流景真的觉得有点头疼。当时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就能真豁出去了似的。沒命的喝。这下好。沐清寒的大婚让自己给搅合了。那挨千刀的傅天却是连个影子都沒瞅着。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流景心里也觉得自己别扭。人是自己撵走的。本來当时也是做了不再见面的准备。怎么就一把宝剑就让自己苦撑了几个月的坚持破了功。
这事儿其实小的就和來白纸上点个点子一样。却偏生的就是刺目。雪白的宣纸看不到了。眼睛心里全都是那个刺眼的黑点。流景突然发现。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原來也能这么在乎一个人。
现在怎么办。下旨招傅天回宫。先不说傅天一介布衣。让他拿什么身份下这个旨意。单单是母后那里就沒法交代。可流景心里是真的想念了。几个月里努力压在心底里从不见光的想念。就这么曝露出來。再也沒办法压抑回去。
粽子和沐清寒两人此时已经到了大眼瞪小眼的对峙期。粽子本來是想好了把这事儿告诉沐清寒。不为别的。只求沐大将军能想个办法帮皇上了了心念。可话到嘴边。粽子就又想起來流景那次昏倒时候的事儿。这沐清寒对流景的心思。粽子虽然只是揣测。心里却是肯定的七七八八。粽子犹豫了。真说出來。会不会再添事端。
这么想着粽子就打算反悔。可沐清寒不依。身型往粽子面前一挡。拦了去路。俩人谁也不让谁。互相瞪了能有半个时辰。最后还是端着粥路过的婉儿往这边招呼了一句说是皇上醒了。沐清寒才眯了眼睛警告似的看了粽子一眼。俩人齐齐的奔着寝宫的大门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