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被这一个字给噎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脸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的傅天会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回答自己这个不算客气的问题。垂下眼帘便不再开口。
“走吧,现在是东南风,正好适合放风筝。”傅天也不生气,语气甚是轻快的说完便要去拉流景的腕子。流景下意识的躲了,可并没有躲掉。抬起头直视进傅天的眼睛里,看见的却只有盈盈的笑意。要出口的话便也就咽了回去。
傅天命人备了马,把风筝往流景怀里一塞,紧接着就抱着流景上了马。
“我会骑马。”流景使劲的挣了挣,动作太大,险些挤坏了怀里的风筝,但嘴上还是不满的说出了口。今时不同往日,他流景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当然不想再和傅天同乘一骑,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没办法习惯与人挨得太近,一是真的习惯,二是缺乏安全感。
“你负责看好手里的风筝便是。”傅天根本是选择忽视了流景真正的意思,说完便拉住缰绳,掣马奔驰而去了。
江南的空气总是温润而又舒缓,刚过正午的风都夹杂着一点点的暖流,流景心里虽然不怎么乐意,但从小便也学会了隐忍,而且,骑马好像真的容易破坏了这风筝,好歹是自己第一次做的,坏掉就可惜了。
一边心里说服自己,流景便也不再纠结这些,任傅天把自己稳稳的圈在两臂之间,低着头看手中那墨迹已干的风筝。
流景的画画的很好,特别是山水鸟兽,流景曾经想,这世上最难画好的便是人,因为人有感情,所以便要在神韵上多加心思。可再怎么多加心思也未必能把一个人的神韵完全的刻画出来,因为人心,总是最难猜度的。
傅天勒住缰绳的时候,马儿稳稳的停在了一个临溪的山坡,地上的草仍旧是绿色的,流景想着来时京城已是一片一片的落叶,便又是一阵的感叹,大自然才是最神奇的工匠,这绿树蓝天之下,人,是何其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