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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无畏的勇士,”红袍僧侣高唱悼文,“他们是坚强的战士。他们保护弱者,挑战不公与强权。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他们从不退缩,直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他的声音回荡在圣堂,响彻寂静圣所。“尽管他们的道路并未走完,但他们的死显得光荣,不愧他们圣洁的骑士之名。诸神愿散播他们的恩宠,将圣武士之名赐于他们。他们生前不曾停歇,如今,他们将在诸神的国度永享安宁与平和。”
“爵士先生?”一旁的塔里奥骑士忽然极小声地开了口。他埋着脑袋,声音从脖颈间黑色的围巾下面传了过来。“他们的悼词,这算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诸神的信徒。更加不是替诸神战斗的、被蛊惑欺骗的愚昧之辈。”
你们只为城主和军官的命令而战。谁更高尚?“我同意了的,”李欧告诉他,“他们死于异国他乡,所以就按照当地的习俗吧,这也是骑士礼节的一部分。”
塔里奥骑士不再多言,他抿着嘴,带着些许愤怒的盯着主持祭礼的亚希伯恩。李欧知道他说什么也无法改变骑士的看法,也明智地选择了闭上嘴巴。
红袍僧侣在高台上喋喋不休,长篇大论的悼词极尽夸耀,也许无论国王与乞丐,小偷还是战士,都希望死后会有如此荣耀的往事。然而死亡就是死亡,哪还有神国及来生?李欧不信诸神,也不相信其他神明的存在,但他毕竟尊重别人的选择和奉献,自然也还有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信仰和奉献,因为所发的静默誓言而付出的代价会让他们成为更优秀也更伟大的存在,至少有这个可能――就像是亚希伯恩。但骑士们做不到这一点,罗茜似乎也做不到。他们显得烦躁,像是困在干涸的泥塘里的泥鳅,似是受够了太阳高升之后圣堂里的酷热。
祭礼接近尾声,红袍僧侣的祷告终于停止。散发着金光的骨灰瓮总算黯淡下去。四周重新陷入了黑暗与阴影的包围,只剩彩色的玻璃光柱照射在形态各异的诸神像上。
红袍僧侣低了下头。“愿他们安息。”
“愿他们安息。”众人同声说道。
离开圣堂的时候,李欧深深吸了口气,外面灿烂的阳光一时间使得他无法睁开眼睛。“终于完了。”罗茜在一旁说道,“又臭又长,我受够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然后狠狠甩下手,“我想去休息了。今晚的晚餐别叫我了。”她大步离去。
李欧没能拉住她。僧侣们从他的身边经过,重新返回各自的房间。离开圣堂之后,他们再度恢复了死寂办的沉默,紧闭嘴巴,不再说话。
“我还以为他们都没有舌头。”鸦人费费多站在他的身边说。
李欧扭头瞅了他一眼。鸦人脸上的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青色光亮。“就像你的面具。”炼金术师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誓言。我在年幼的时候,也曾以为某些立下此类誓言的苦行者没有舌头。其实无论何时何地,这说法都并非事实。立誓保持静默乃是表达忏悔的方式,作出牺牲来自己证明对诸神的虔诚,哑巴发誓沉默就好比没腿的人宣言放弃舞蹈。”
“我不会摘下自己的面具,不论何事。”
“但是手势不能准确表述所有的意思。”李欧复述了马里奥僧侣的话,“例如忏悔。”
他们边走边说,但是亚希伯恩忽然在圣堂的阶梯上用西大陆的语言叫着他。“李欧,”他向他招着手,“能跟我来一下吗?”
李欧示意鸦人去休息,自己则朝红袍僧侣走了过去。他留意到在祭礼上敲打铜锣,引领赞美诗的盲童正站在亚希伯恩的身边。“有什么事吗?”李欧不解地问,“我的伤差不多快要好了。”
“离痊愈还早得很呢。”亚希伯恩说着,一边打着手势示意李欧跟上。“你也来,跟紧了,派克。”他忽然顿了顿,指着那盲童,“噢,他的名字叫做派克德温,叫他派克就行。”
他们走过走廊,经过男孩们练武的广场,他们又从一排石头房屋中间穿过。“我们这是去哪?”李欧不由得问。
“静谧之厅。”亚希伯恩说,“我们需要安静的环境。”
“干嘛要去哪?”李欧困惑不解。“寂静圣所处处都挺安静。何况,我的伤大概用不着冥想来催眠自身吧。”
“你的伤?”亚希伯恩冷冷地说,“你本来不该让自己受伤的,但你不仅伤到了,伤势还很严重,几乎致命。你的护卫呢?你的炼金学识呢?他们都死了?还是说你自己就想死?”
“我……”
“……我不是你老爸,没法教你如何讨好女孩子。但是你首先要牢记,如果护卫因为争执而失职,那么他就不再可靠了。战斗应该让护卫去做,而不是由你自己冲锋陷阵。别把你自己当做英雄。”亚希伯恩顿了顿,嘲讽地讥笑道,“我的佣兵生涯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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