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地审判我们,把我们活活烧死,就只能如此下作地用阴险手段把偷偷地让我们渴死,饿死,最后还妄想全身而退地置身事外吗?但现在思考这些还有用吗?罗茜一刻比一刻更虚弱,然而他束手无策。他们又冷又饿,还极度口渴。好几次罗茜迷糊中都差点将海水灌下肚子,幸亏被李欧及时发现。那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还没人来吗?”她好像一团火焰烧了起来,然而身体却在打着冷颤。
李欧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罗茜不住重复着,很快又不再说话。
李欧没有安慰。他们都知道,安慰就像是天边的彩虹,看得见摸不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铁栓咔嚓的响动。这是这么久以来,他所听到的最悦耳的声音。“谁?”他嘶声叫道。虽然声音生硬而嘶哑,但至少能还说得出话来。李欧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过去了多久?怀中的罗茜动了动,勉强睁开一双眼睛。她太虚弱,虚弱得不象话。“谁?”他再次叫喊,试图大声一些。
火炬的光芒从敞开的大门外溢入,昏黄的光线对他们而言仍然刺眼。“是谁?”罗茜虚弱地问。他眯起了眼睛,只看见一团黑影缓缓向他走来。
“是谁?说话。”他嘶哑地叫道,喉咙一阵疼痛。
火光越行越近,最后那团影子在牢门前停下。他的位置比身处池子里的他们要高,因此李欧不得不抬起脑袋。火炬就举在那人的眼前,跳动的火光照亮了那人阴沉着的脸。最不好的事情终于得到了应证。
“是你。”李欧努力撑开疲惫的眼睛。
“来的是谁?”罗茜的声音几乎虚无缥缈。
他低声在她耳边回答,“是艾伦伯特男爵。”
“谁?”她迷迷糊糊,完全记不起曾与之打过叫道。
李欧仰视着对方,“就你一个人?”
“幸好只有我一个人。”他冷笑着说,“否则现在就该把你们绑上火刑柱了。”
他不知该如何接口。沉默了一会,“我要水。”他说。
来者果真带着水囊。沉重的牛胃袋子从铁栅栏的缝隙扔了进来,他根本没来得及伸手。“扑通”一声,水囊落入水池,沉入底部。
“站好。”他轻声嘱咐女法师。
“不,不要。”她摇着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他在看你的笑话。”
那也总比渴死强。他一手扶住罗茜,慢慢蹲了下去,右手在水池里摸索。上身再一次被海水浸湿,他打着颤,总算找到了水囊。然而他的力气早已所剩无几,尝试了好几下,才拔掉了木塞。一股刺鼻的腥臭扑鼻而来。
“放心喝吧,里面不是毒药。”
他抿了一小口。粘稠且恶心。他的胃里一阵上下翻腾,冒出酸水。他弓着腰,不住地干呕。好一会他才缓了过来。“是血。”他尝了出来。
“没错,是血。”男爵毫不掩饰。“兑了酒的血……不喝就扔了吧。”
“为什么不喝?”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强迫着自己一口咽下。又一阵难受铺天盖地地涌来,他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直到呕吐的感觉消散,他才松开了自己的脖子。一番搏斗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紧靠着罗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别忘了美丽的法师小姐。她快死了呢。”
“别喂给我,我不要。”她使劲甩着脑袋。“这是侮辱。”
我当然知道。但是……“不喝就得死!”他发了狠,往嘴巴里灌了一口,然后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蛮横地撞开了她的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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