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傅他们,只是很担心你。尤其是你哥哥,带着人风风火火找到药谷,那种忧心忡忡到了极致,简直恨不得和天下为敌的模样,让师伯非常担心。连天澜的战神,连苏家的家主都无法找到你的下落,又怎么能让人不担心。”
苏夏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错了,无论如何,我也该回谷给师傅和师叔报一声平安,免得他们担心才是。”
公孙晔伸手揉了揉苏夏的头发,道:“我们都不怪你,当时你一定很委屈很伤心,是师兄不好,没有及时找到你,让你独自在外面漂泊半年,也一直没能安慰你的委屈。”
苏夏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秦越脸色微变,伸手将苏夏揽入自己怀中,有些不满地看了公孙晔一眼,温柔地对苏夏说道:“你今天累了,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吧。”
苏夏摇了摇头,伸手擦干净眼泪,低声对公孙晔说道:“那师兄到秦都来,可是寻找我的下落?”
她现在已经完全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只怕是当时公孙晔在天澜找不到自己的下落,便和哥哥兵分两路,四处寻找。而他又知道自己和沧澜的国君曾经有过约定,再加上当时天澜国内,洛枫必定也遣人四处寻找自己的下落。自己如果不想被洛枫找到,就绝对不会留在天澜国境之内,那说不定自己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真的会到秦都来,寻求秦越的庇护。
只是自己虽然最终到了秦都,但却并不是为了秦越而来。恐怕公孙晔也想不到,苏夏竟然会先认识苏瑾言,然后由他将她带到秦都来。
而且苏夏来秦都的目的,居然会是和他一样,都为了这个身中奇毒的玲珑公主。
苏夏也随即想明白了,为何当时秦越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谎。
玲珑公主身中奇毒,连鬼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秦越当时或许不太明白,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公孙晔,想必也知道鬼医虽然名字听着有些诡异,但却仁心仁术,绝非胡乱害人之辈。
所以他当时虽然看不出,鬼医下毒是为了压制玲珑公主体内的魍魉之毒的毒性,但却能够猜到,在公主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变故。
所以在他还不能分清夏大夫是敌是友的情况下, 对她说公主中毒,是因为鬼医求爱不成,所以恼羞成怒,却是是非常安全的做法。何况当时苏夏以一个名不经传的山野大夫的身份,一出手就救了苏瑾言,不仅治好了他的内伤,还解了他身上的毒,在秦越眼里看来,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他从小学习帝王之术,心中本就不是纯澈之人。再加上身在其位,从来都过着尔虞我诈的生活,遇事已经习惯多留一个心眼。
所以对当时身份未明的苏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这样一来,如果苏夏是那些想要颠覆他统治的敌人派来的奸细,那么就相当于通过苏夏的嘴告诉那些人,公主,或者说他秦越的身后,有鬼医公孙晔在,他们即使想做什么不轨之事,也要掂量一下在鬼医面前,是否够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