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微微一笑,目光在苏瑾言脸上转了几圈,笑道:“你是不是想问,那七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我们竟然……”她偏头沉思片刻,终于想出一个不算合适但却足以震撼人心的词来,有些戏谑地继续说道:“许下这样生死相许的诺言来。”
苏瑾言目光和她对视,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道:“那是你和陛下之间的事,我原就不该过问。只是……”他竟双手抱拳,对苏夏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在下替沧澜千千万万百姓,先行谢过苏神医。”
苏夏“噗嗤”一笑,道:“何必如此客气。”她轻叹了口气,道:“其实那时,我不过感激他退兵之情,感激他算是帮了洛枫一个大忙而已。”
她今天已经不止一次提到洛枫的名字,语气却平淡得仿佛那不过只是个曾经认识的人,即使苏瑾言阅人无数,也无法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半点情绪波动来。
他不想再在苏夏伤口上撒盐,虽然见她看起来似乎是不以为意的模样,但究竟别人心底怎么想的。苏瑾言终究不是神仙,无法探知别人的心思。
更何况,苏夏和天澜帝王之间的那段轰动天下的感情,苏瑾言纵然并不是知之甚详,但却也是早有耳闻。
他沉吟片刻,还是把话题转了开去:“你可有办法联络上鬼医?”
苏夏知他心意,感激地冲他笑笑。
她虽然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走了一遭,再加上隐居沧澜这些时日,虽然她还不能完全忘记过去的事,但却也不会像事情刚发生的时候那样,想起来就仿佛无法呼吸的难受。
她感激苏瑾言体贴之意,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过了半晌,才缓缓点头道:“可以。”
苏瑾言知道她话中有话,于是便安静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苏夏沉吟片刻,又道:“师兄既然下了红蝶之毒,就是说明玲珑公主之前所中之毒,当时连他都没有把握能解。他下了红蝶之毒后便一直不曾出现,想必也是一直在想办法寻找解毒之法。等他找到,自然便会回来。所以即使现在我联系到他,让他到秦都来,估计对玲珑公主来说,也没什么用处。”
她迟疑了片刻,见苏瑾言一脸专心地听自己说话,想了想还是问道:“要我寻他来吗?”
苏夏心中其实还有另外一番话没有说出口,如果她的师兄真的寻到了解毒之法,就算再次回到秦都,但只怕替玲珑公主解毒之后,就会立刻带她离开这里。
到那时,就算苏瑾言是沧澜权倾天下的左相,就算再加上一个沧澜的君主帮忙,想要找回玲珑公主,只怕也不太容易。
鬼医公孙晔本就行踪飘忽不定,而且他擅毒擅医,不论是皇亲国戚,权贵之人,或是普通百姓士兵,都不愿轻易得罪这样的人。
所以如果鬼医此时到了秦都,师兄妹两人联手,或许能比他们分别出手强大许多,真的就能治好玲珑公主。
然后呢?
苏夏几乎可以想象出师兄的做法,必定是先将玲珑公主带走,顺便让自己跟他一起离开,然后再替玲珑公主解毒。
沧澜上下,只怕为了玲珑公主的生命着想,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人带走。
更何况苏夏纵然感激苏瑾言这段时间来对她的好,也感激秦越的深情。
但对自己这个师兄,除了尊重感激,更多的,却是一种青梅竹马相伴成长的感情,所以她是绝对做不出帮着别人去抢他喜欢的女子的事情来的。
苏瑾言哪里猜得到苏夏心中这么多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看着她脸上犹豫不决的神色,笑道:“如果很为难,那就再等等好了。”他顿了顿又再加上一句:“我相信你如此尊重的师兄,绝对不会是一个随意草菅人命之徒。”
苏夏点点头,道:“师兄虽然不喜与人接触太多,但却宅心仁厚,要说到为医之道,他比我要虔诚许多,医术也要比我高明许多。”
见苏瑾言有些不敢置信,苏夏忍不住莞尔一笑,道:“你们只是从未见过,我的师傅师叔和师兄的医术罢了。”她说到这些东西,目光都变得悠然向往起来,缓缓说道:“有一句话你想必听过,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而擅医者则无煌煌之名。”
苏瑾言挑了挑眉。
苏夏抿嘴笑道:“真正的医者,在病人还未受到病痛侵扰之时,便会阻止病邪的发展和对病人的侵害。反而无法展现出他高明的医术来。”
她想了想,打了个比方说道:“就像战争的至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一样。”
而她就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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