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作戏。”他伸手揽过她的肩,“深夜来此就是担心这个?”
“允之,你喝酒了?”她皱眉,他身上一阵酒气。
“病已经好了,小酌何妨?”他的语气仍是不见喜怒。
“皇上许诺,在你娶到梅子嫣之后让我假死出宫,入王府为侧妃,他金口玉言自然是不会反悔,倒是你,告诉我你的心意还和当年一样么?”她伸手抱紧他,他不自觉地把手搭在她肩上想要推开她,可是……
他暗叹一声,把手放下。
“你这几天也没来见我……我想你了。”她喃喃道。
“你好生在太后身边呆着,东方家尾大不掉,若是能助皇上拔除东方家的势力,你的父亲至此当在朝堂上安枕无忧得蒙圣宠。”他轻轻推开她,向一旁的暗影处道:
“朱雀,送碧妃娘娘回宫。”
朱雀面无表情地请过沈碧俦,带着她离开了王府。
更深露重,慕程一袭单衣依旧静立亭中。
他想起那日在草月花舍前他满怀惆怅回到王府后,被内监司放出来的沈碧俦让人送来一轴画卷,他打开一看后惊疑愤怒不已地直奔天极殿见慕遥。
慕遥看了一眼画卷后道:“碧妃倒是对你有情得很,在太后宫中发现这幅旧物,就迫不及待地拿来给你看了。你如今知道了,作何感想?”
慕程嘴唇颤了一颤,没有作声。
“当年司马继尧微服来到皇宫当朕的棋博士,与朕打赌他能连赢朕五十局棋,那时朕的皇姐御湘公主年方十六,一见司马继尧便倾折于他的风华气度,在朕与他下棋时躲在帘后偷偷地画了这一幅画。五十局棋,朕输的心服口服,自愿随他回东庭去解了边地危机。嫣儿,跟他长得很像,不是吗?”
慕程垂首而立,脸上波澜不兴但心里早就翻江倒海,“慕程驽钝,实在不知道寿王殿下与皇上对臣隐瞒此事所为何来?”
“你上书请朕下国书代你求娶宣阳王爱女,其实即使没有你的上书,朕也会这么做,朕知道你一直想一雪前耻将绵远重纳回屹罗版图。娶宣阳王郡主,将是对东庭方面的一个牵制,所以你无论你愿意与否,在情在理你都非娶她不可;换个说法,她要嫁,只能嫁我屹罗王族。寿王之所以隐瞒你,那是因为他给她留了后路,只要她不愿意嫁你,这桩婚事都有转圜的机会。”
“可是司马嫣然不是已经同意了婚事了吗?”
“是司马嫣然不是梅子嫣!那段时间她根本不在东庭,据探子回报,如今宣阳王府主事的人是宣阳王世子司马星南,至于他何以代司马嫣然应承婚事这无从得知,但是梅子嫣离开王府两年,断无亲自答应婚事的可能。”
慕程忽然想起在溪山草阁的屋檐上,她很笃定地对他说:赌你娶不到宣阳郡主。
他心里蓦地一凉,那冷意散入四肢百骸之中。
“她既然不愿嫁我,干脆悔婚就可以了,何苦绕一大个圈子?”他苦涩地说。
“一来寿王拜托她治你的病,二来大概是为了一个人。”
“谁?”
“戍守回龙峡的东庭骁骑大将军,司马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