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觉得自己人生的一大危机已经来到。当下即刻让人在关着她的石牢两边的牢室里燃起数个火红炭盆,打扫过的石牢里放上干净的几层干草,饭食是用肉末汤煮成的白饭配小葱炒蛋,汤看上去没什么油水,稀疏的漂着几片菜叶子,可是谁知道那是用大坪山龙焙泉煮的清汤……
晚饭时,他看着那既美且妖的女子一口气吃完他精心准备的“牢饭”时才松了口气,她褐色的酒眸带着些疑惑看向他,问:
“大人,你是不是饿了?可是,那饭我吃完了,没有留一半给你哦……”
王双脑中飞过无数黑线,又听得她说:“你们聚德镇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难得的是连牢饭都比客栈的饭菜好吃,还有,你们这石牢是什么构造,冬暖夏凉,难不成地下有温泉地热?”
他只得干笑,“好说好说,温泉地热么,据说是有的……对了,姑娘,那沈公子的手中的毒,有解药没有?”
“解药啊,是有的。”
王双又松了口气。她眨眨眼睛调皮地说:“可是,我拿出解药后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王双愣住,怎么能放她走,绥德世子交待了他会亲自来接人。可是拿了解药能不许她走吗?她伸个懒腰,对他了然一笑,说:
“不过你现在想让我走我还舍不得走呢。解药方子是有的,你让那登徒子喂家里的老母鸡吃灯芯和麦芽,第二天一清早那母鸡拉出来的第一坨粪便晒干后用黄酒送服便可。只是,大人,这个方子你敢献上吗?”
王双这时更深刻地体会到他母亲平日教导他的那句话:越美丽的女人越是有毒。沈巡抚的公子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他兢兢业业地伺候了这尊女大神两天一夜后,救星绥德世子终于来了。
“世子,就是这里。”他打开牢门后对狱卒使个眼色一齐回避到走廊拐角处等候。
“大人,你说这女人会不会是绥德世子的逃妾?沈公子这回撞铁板了。”一个狱卒小声说,王双眼睛偷偷往那边瞄去,一边说:
“大胆,不得妄议。可是看来不像啊,要是我要么把人带回府好好疼,要么留在监牢里狠狠罚……呸呸,跟你们说这个干嘛!”
慕程踏进牢房里,她坐在干草堆上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头枕在膝上像是睡着了。黑发有些凌乱,上面还沾着些草屑,火光之下她紧锁着的身子在地上投下单薄的暗影。
她,昨夜也是这样睡的么?
慕程在她身前蹲下,伸手夹去发上的草屑,听到她浅淡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微疼痛。
自己的心疾,果然还是没完全痊愈啊。
“梅子嫣?子嫣?”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睁开眼睛,睡意还未消褪,却仍记得恨恨地说他一句:
“你舍得来带我走了?”语带嗔怨,那娇憨的神色却让他心神无端一荡。
“怎么敢扔下你?木末神僧的高徒,我们要回天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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