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了?胸口还有没有闷痛?”
“全身发软,手脚无力,头晕眼花,额有虚汗。”
梅子嫣吓了一跳,“有这么严重?”
“饿的。”慕程有气无力地说,大抵饥民的症状都是如此。别说这溪山草阁远在天都与湖州的交界之处,即使很近,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梅子嫣很忿然地跟在慕程身后再一次到了厨房,她喝了三天粥也没见自己饿晕啊!虽然,她捞的都是锅底稠的像饭一样的来吃,可是慕程也不至于如此吧!不过就是两天没吃饭,第三天只喝粥而已。
“柿子,你在切茄子啊?你会煮饭炒菜吗?”她坐在灶边惊喜地看着病人慕程忙碌着。
“不会。”他的回答像手中的菜刀落下般干脆。
“啊?那你——”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就是先切,后泡,再炸么……”
“咦,怎么你切的茄子形状就跟同安大街张老汉卖的茜饼一样又大又圆的?”
慕程的脸红了红,厚颜道:“能吃就算不错了,还来计较这些花巧的东西!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家又笨又懒的像什么样子?!去去去,生火煮粥去。”
梅子嫣讪讪然地去生火,扔了几根大木头进灶里,然后拿扇子死命地扇,没几下满厨房都是浑浊刺鼻的浓烟。
“梅子嫣,你这是在放火烧屋是不是?!”难为慕程一个病人还能这样大声吼叫,他一把把梅子嫣拉出厨房门口把她按在木桩上,“坐好,不许再进来。”
梅子嫣看着蔓延至屋外然后逐渐散去的浓烟,她的笑容里便多了一丝苦涩。
是她的错。她不敢把慕程留在绥德王府,那日他们刚离开王宫,宣成帝封沈碧俦为碧妃的圣旨便下了。朱雀入宫一趟回来后一脸的怒气,她便心知不好。
“我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地跟沈碧俦解释了一趟,可是她拿过药粉竟然把它丢到火盆里去。她说——”朱雀说道这里眼中的怒气更甚,“她说她不相信你会这般好心。”
“原话?”原话定比这句难听。
“她说,她不信你会成人之美,怕是不见得她风光为妃所以横加阻挠,其心可诛!”朱雀骂道:“要是我们世子只是一介平民,她难道会屈尊下嫁?”
“她不相信慕程病了?”
“她只说了一句:世子明年开春便要娶妃。”能娶妃,自然意味着无甚大碍。
又是一桩有缘无分的情事。沈碧俦封妃一事被渲染得沸沸扬扬传遍天都,沈尚书府上风光一时无两,谁会去理会有伤心人形单只影落寞萧索?
当事人自己也暗暗庆幸,幸好急救时慕程失去了意识。要不是到了溪山草阁,没有明书在一旁碎嘴,恐怕慕程醒来后一刻钟之内便急怒攻心无可救药了。
慕程从厨房走出来时才发现,梅子嫣竟然偎着身后的草垛睡着了。
头发有些凌乱,那身白衣裳被压出些褶皱来,有几处沾了泥污,拍掉后留着淡黄的印痕,然而这一切都无损面前女子的美丽。她的呼吸很安静,没有平日的剑拔弩张嬉笑怒骂,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釉色带粉的薄唇抿成一道微扬的伏线,像是梦到了什么愉悦的事。
她虽然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什么,但他是知道的,他并不是个很好的病人,会怀疑她的医术,会嘲笑她不循正道的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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