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阁东院是两层的楼阁,楼下是花厅,楼上是寝室;而对面十多丈开外便是几间连在一起的厢房,本是侍妾所居,但已经搁空很久,梅子嫣他们三人搬进去并没有费多大功夫。
“这茶花有那么金贵?”梅子嫣啧舌,“朱雀,你说刚才我要是一不小心踩烂一株,是不是卖了身也还不了?”
朱雀给她倒上一杯茶,笑道:“随便的一株金边绣也要上万两银子,天都芙蓉帐的头牌姑娘幽月的身价是八千两,世子对茶花的执迷世人皆知,只是不知道他执迷的原来不是花而是人罢了。”
梅子嫣的眼神一下子沉寂下来,朱雀奇道:“嫣儿姑娘,你在意了?”
“我很郁闷,”她说,“早知道不要打草惊蛇,就住在访云居,没银子花了就偷一株茶花去卖个三五千两多好。”
朱雀差点儿没把口中的茶喷出来,东庭宣阳王的女儿会没银子花?寿王慕珏告诉她梅子嫣的身份时,她还以为这位声名远播的郡主会是怎样一位高洁清雅的妙人。谁知道会是这番光景?
“你别笑我,离家出走的人又岂会带大量银票在身?”能偷到一袋金叶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说了,如今的宣阳王府的主人,不是她老爹。
这天一大早,梅子嫣便坐在元霜阁的花厅,等着慕程下楼。
“何事?”清淡的素色长衫,一如他的眉目,清朗自然。
“自然是给世子请脉。”
慕程微微不悦,不过还是伸出手来。她的四指按上他的脉门,指骨白皙柔软,指甲被修剪得很整洁,秀气,丝毫不像那些闺秀十指尖尖柔若无骨。
“右手。”她简略地说,神情沉静若水,不见喜怒。
他心里暗嘲,你就装吧,一副神医的样子,二十不到的年龄能懂什么医理?皓月居前被烹煮的那个乞丐神乎其技地好了起来,东方澜的母亲的痈疾不过就是运气好让她碰上最后一步,听说之前一直是宫中太医在治疗。
“如何?”看着她微蹙的眉,如风吹过起涟漪渐渐平复,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答案。
“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月。柿子,你命不久矣。”她半是玩笑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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