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静亲王也不言语,转身傲然离开,头也不回。
陈桃源看着蓝色的身影离去,使了个白眼,不太待见皇家人,对上陈八,就是一脸的严肃,“说吧,你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了?还有去皇家校场干嘛?”
“我能答应什么条件?”当事人的陈八却是嘻哈一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陈桃源了一秒也不放松地盯着她,一直盯着她,令陈八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得摆摆手,后退一两步。
“真没,这算不得条件,皇兄挺想念我的,想留我些日子。”她只好说出些事实,轻描淡写一番,“你的折子上了没?还有几天的时间了,要是没上快去上了吧。”
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小桃能离开朝堂,宁愿陈家不复存在,也要让为陈家奉献大好年华的小桃平平安安的生活,父兄远离朝堂的梦想没有完成,就让自私的她来吧。
陈桃源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却没有丁点的发现,“折子早上已经让裕澈带去了,你去过江南吧?”
跟着裕澈去江南,从此不回京,她没有可留恋的东西,惟一放不下的是边关的将士们,大漠黄沙,残阳如血,再没有机会回去了,再没有机会去父兄们倒下的地方洒上一杯清酒。
“江南?”陈八关于江南最美好的记忆是秦淮河两畔的莺歌艳舞软玉温香,在侄女面前却是不便说出来,面部有些僵硬地笑笑,“江南只合游人老,画船听雨眠,春水碧如蓝。”
就是在江南,她认识了老大,娇娘,胖五们,从此身为魔教逍遥左使,人生有两三知己足矣。
“你也会吟这破诗?”吊诡的声色,出自于陈桃源,她早上刚听过,出自于某日后就成为她夫婿的男人的口中,面色暗了一些。
她克制了一下冲动的情绪,阴暗地盯着面前装得斯文的女人,“真难得你没说江南第一名妓如何如何?”
陈八满面惊异地望着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肚子里某一种不太令人觉得舒服的生物体,“其实我想说来的,怕你觉得我为老不尊,所以才没说。”
一记掌风从她耳边掠过,她没有感觉任何杀气,只听得清脆的声音响起,身旁笔直的翠竹从竹林中痛苦地倒下,红色的灯笼也跟着掉落在地面,里面的烛火刹时点燃了整个灯笼,一时间照得陈八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