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次给王一德打电话诉苦,王一德也答应她,如果她回来再动动关系,朝电视台里发展。
林龙红,虽然是一个女人,她靠依附男人一步步地走出东南市,但是,她,却总想在跳板跳到一个位置后,靠自己能做出一些成绩。
面对这些过气的‘老’歌手,林龙红暗暗调整情绪、寻找感觉。她坐得更谦逊,谦逊得像一个近视的人戴眼镜那样自然又必然。然后,她在心里又找着一些同情面前这些被抛弃的‘老’歌手的理由,因为她们的出路被自己封闭了,她们在林龙红的面前只能回忆过去的风光,而没有一点对前途的憧憬。
林龙红心里这样想后,她就觉得自己年轻,有冲劲,自己在她们面前即使卑颜屈辱却是为了积蓄力量。
这几个‘老’歌手或者真诚正直,或者虚伪猥琐,总之她们一路并不容易,而现在沦落成这样。林龙红听出了她们的不甘心,还听出了她们对时光倒退四五年前还能站在台上时的留恋。
这时,王亚美自我感觉好起来的同情之心会猛地一缩,紧迫感油然而生。她想,如果她不努力,可能连上正规大舞台的机会也没有。
听着她们在细叙往事,一个‘老’歌手就是一个“巨美娱乐”的见证人,就是一个故事的叙述者,就是一个历史的评判员。
她们的讲述都带有明显的个人色彩和感情倾向,难免没有偏颇和遗漏。但是好几个人的反反复复的这些同样场景同样幕后的故事加起来就全面、丰富了。
林龙红听着她们的回忆,似乎在听一个精彩绝伦的章回小说连播,她自己都听上瘾了,一天不听就难过,就像缺少了什么。
她给总监j说了要去与‘老’歌手沟通,要去寻找灵感,每天就这样出去。林龙红知道了“巨美娱乐”的许多过去,也知道了公司里现在还当红的某个歌手的手段或者某个老板许多不堪过往。
有些人来到一个公司,总是来不及了解过去,甚至看不起过去,满眼睛和满脑子都是未来和前途,其实等于在沙地上盖高楼。
过去是基础,基础越深,你的大厦就越会高耸入云;过去是基石,基石越高,你越能高屋建瓴。
林龙红通过与‘老’歌手真实而具体的接触,就是一种难得的实践,在实践中她掌握了过去。回到“巨美娱乐”,当她再打量某个当红的歌星或老板的时候,林龙红一下子觉得熟悉起来,她的心里就有了异样的感觉,仿佛暗中捏住了某个人的把柄。
她在心里先把某个自以为是的当红歌星龌龊事在心里过一道,然后他(她)就被林龙红从架子上拉下来。而表面林龙红更加谦恭地面对着他(她)。也就是说,她在心里先鄙视,然后再在表面上恭维。
比如她见到还当红的a男星,脸上堆着笑着对他说:“你好。”心里却明白:面前这个人曾经像狗一样跟在老板娘的屁股后面,而大老板又和公司里里的‘花花’星有染等等。
林龙红想表里如一,但是这些那些人做过的事,让林龙红没法表里如一。就像看见一个男人光身子之后,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穿戴整齐,林龙红也还是会想到某些敏感如白鱼般的部位。
林龙红脸上的笑因为表里不一而更灿烂,又因为内心的鄙视而使自己不感到灿烂得过分,灿烂得肉麻。
和林龙红同是选秀出身的公司力推的洁羽不知道林龙红的心理,更不知道内情,以为自己在这个同是选秀出身,却被公司冰封的人心目中地位重要、显赫。于是他把过分肉麻的灿烂全盘接受,带着怜悯的语调说,“林龙红啊,你,你还好吧……”
林龙红通过几个‘老’歌手,了解着巨美娱乐里形形色色的歌手,工作人员,老板等。再接触的时候,林龙红就能比较好地把握感情的基调和交往的策略。在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有些人看起老实,其实如同一条枯木头似的鳄鱼,轻易不出击,像总监j这类人,一旦攻击就能致对方于死地;有些人咄咄逼人,其实只是黔驴子,似乎能左右局势,好像全身都是本事,真正出事往往一筹莫展,她相信洁羽其实只是这样的人。
一个公司真正要注意的,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咄咄逼人的人在咄咄逼人的时候已经破绽百出,好像一个功夫不深、脾气火暴的小和尚,一块土疙瘩都会让他人仰马翻甚至送命。一个公司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那些看上去老实的人,他们在长期的默默无闻中,已经修炼成掌握独门暗器的高手,将别人的套路烂熟于心,时机成熟就脱颖而出,成为最大的受益者,林龙红就想当这样的人。
她有了这样的处世和行为思想,当她面对老实人的时候,表面上当做枯木头相处,心里当做鳄鱼提防;她面对咄咄逼人的人的时候,表面上处处尊重,心里却把对方当成黔之驴。
林龙红没有想到,自己被公司雪藏,在”练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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