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考虑到少年此刻的身体状况,虽然已把脚程有意放慢,但到府之时,少年苍白如纸的脸色不难看出,身子已明显吃不消。
于是,毫无犹豫便下令免去了少年所有职务,好让他好好休息,而另一方面,便是尽快找出红衣女子下落。
然而,随着日子的不断过去,别说红衣女子的影子,甚至连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眼看着蛊毒发作的日子越来越接近,而自己竟然束手无策,二十年来首次感到气馁。
在自己最无计可施的时候,少年送来了药,虽不能解下蛊毒,但至少能暂缓蛊毒发作的部分征兆。那一刻的自己对少年的话百信不疑,试问有谁会在经历了那夜的残酷对待后还愿意再次面对,再加上少年懂医,还有灵药在手,能研制出此药并不稀奇。
多日来慌乱的心总算平静下来,多日来的担忧终于有方法解决了,而事实证明那药的确有效,蛊毒发作的那晚自己除了意识不清之外,并不觉有其它不妥的地方。而且,这样的话,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把下蛊的女子找出来。
原本以为事情会稍稍平静一此,但锦州却骤然传来消息,烈王府惨遭灭门。此事非同小可,虽然祥麟一直潜藏的祸根被清是好事,但背后出手之人却绝对不容轻视。
亲自前往切查一番非常必要,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怕是不敢轻率行事,但如今有药在手就不同而喻了。没有耽误一刻时间,隔天便出发前往锦州,而这一次,自己并不打算让少年随行,因此也并没派人通知他。只是单纯地希望他能尽快康服,只因那张一次比一次苍白的脸容着实令自己担心不矣。
锦州之行如想象中,并不顺利,幕后之人隐藏得很好,随着蛊毒再次发作日子的接近,不知为何,心却没由来的慌乱起来,脑海中总是不时出现少年的影子,就连夜探王府的人都差点被自己误以为是少年。
但意料之外的却是,少年真的来了锦州,而且似乎与一名异族男子十分相熟的样子,那一刻的自己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愤怒非常,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一直以来,自己都直觉认为少年除了认识自己以外,便没有其他的朋友。但从两人刚才的相处模式看来,根本一点也不像普通朋友,对待那人的态度与对待自己简直半若两人。
最令自己在意的是,那名异族男子绝对不是普通人,从他身边暗藏的高手便可以猜出并不简单。
难道烈王一事与他有关,那少年此时与他在一起又是为什么?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少年会做出一丝背叛自己的事情,心底间的愤怒便像缺了堤的洪水般倾泄而出。
然而,所有的一切,不待自己行动,上天仿如早有安排,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会知道。
相似的情景,熟悉的药香味,令自己不得不怀疑,也许早就该怀疑了,只是一向骄傲的自己选择了逃避而不去面对,不愿意相信少年可以为自己做到这等地步。
望着少年身上那被自己弄出来的伤痕,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从来没有过那一刻如此的厌恶自己,原来不止一次,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他。
原来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药能阻止蛊毒的发作,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幌子,一个能保留自己颜面与骄傲的最佳外衣。
而自己竟然蠢得相信他的说话,试问就连比老头医术更加厉害的姑姑都无法办到的事情,他又怎会做得到?
如果自己没有发觉,这样的伤害将会不停地重复在少年的身上,自己究竟对他做了多少残忍的事情?
第一次这么愤恨自己竟然靠这样伤害一个人来保住性命,如今的自己,再一次,从心里肯定,这个少年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绝对不会!
如果可以,自己真的想为少年做些什么,至少能让他笑上一下,也好!
在自己的记忆中,少年几乎从来不笑,至少不曾在自己面前,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张随自己坠下山崖时满带惊恐的神情。不知笑起来又会如何?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的笑容产生兴趣。
烈王死因表面上水落石出,但我知道再继续查下去,也不会再有进展,便放出消息下令回府。
离开的时候,我有意经过少年住宿的客栈,只因心中那挥之不去的担忧使然,然而,少年似乎并没露面,那一刻的自己不禁有些失望,不过后来细想下,反觉自己当时的做法确实多余,既然少年有心不让自己发现,当然不会露面。
回程的路上,我有意拖慢了速度,希望少年能比自己快上一步回到相府,这样应该能免去少年私自离府的尴尬,那怕找个借口也好。
再一次见到少年时,众多的疑问一样也没问出口,只因那比想象中更加单薄的身型和惨白的脸色令人不禁揪心,究竟是怎样照顾自己的?不是懂医的吗?为何一次比一次来得憔悴?
而少年在面对自己时,也似乎无意多说,第一次没经自己的允许便逃跑似的离开了。
如非毒发得太过突然,也许自己永远也想象不到少年的身体状况会如此令人震惊。那一刻的自己不是焦急,而是彻底地害怕了。
不断自嘴里涌出的黑血,无意识的自残举动,束手无策的自己唯一知道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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