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开温雅俊朗的笑容,崔敖阳轻声道:“家母让晚辈送布料来府上,并未说过是否要收布料钱。晚辈也不晓得您在家母那里是否留有订金、家母是否又给夫人您做了折价,所以这钱不好收,还是等您与家母见面时再付吧。”
崔敖阳一番得体的话听得花夫人通体舒畅,眉毛眼睛一起下垂成弯月状。
多好的男儿啊!相貌、气质、礼仪上都无可挑剔,若是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她是一百个、一千个的满意啊!
“崔公子何必着急回去呢?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再走吧。”花夫人极力挽留崔敖阳,并使眼色给婆子。
站在门边上的婆子领会的点头转身出去,而那个丫鬟则忙乱的端着茶碗迎到崔敖阳面前。
唉!崔敖阳岂是没有看出来花夫人的意图,但说实话他来花府也真不是单单给花夫人送布料,也不是来看花夫人,而想再见一面花小姐才是真!
坐回椅子后,花夫人又问了一些崔敖阳家里父母的情况。
正东拉西扯的闲聊时,门外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方才出去的婆子快步走进来朝花夫人福了福身子,“夫人,小姐来了。”
花夫人脸上光彩立现,笑道:“铃儿,快进来看看布料!”
环佩叮当响过后,一身水粉色襦裙、无袖罩衫的花叮铃由丫鬟扶着走了进来。
虽然大唐女子喜欢穿衣裙时露出里面的抹胸衣色,但这也仅限于贵族和显贵官员家的女眷,普通小官和百姓的衣着还是比较保守的,花叮铃的襦裙罩衫恰到好处的遮掩住了胸前风光,却又不失时下潮流之美。
进门后,花叮铃一眼就看到了母亲身边的崔敖了,丽容飘上粉红低首往前走了几步给花夫人请安。
花夫人很疼爱这唯一的女儿,招手让花叮铃过来看布料,“铃儿,快来看看你崔伯母推荐给我们的布料,果然是上等货色、精美得令人爱不释手啊。”
崔敖阳被花夫人这番夸奖赞得汗毛直竖,真不知道花夫人是真心夸布料好,还是在暗示花小姐看他这个甘愿跳进陷阱的男人好不好。
花小姐抬起头瞥了一眼布料,又扫了一眼一旁的崔敖阳,却没有上前。
“娘,这么华贵的布料不适合我们这种人家裁衣穿戴,还是退回去吧。”
崔敖阳一挑眉,对花叮铃不温不火、不卑不亢地话语感到诧异。
花夫人尴尬地笑了两声,起身走到花叮铛面前嗔怪地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快过来看看。”拉着女儿的手,花夫人硬是把花叮铃拖到桌前、崔敖阳的面前来。
崔敖阳连忙起身退了两步。
花叮铃微偏着头斜睨了一眼崔敖阳,轻声道:“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熟呢?”
崔敖阳讪讪地笑了一下别开目光。
岂止面熟,在百花宴那天,他还在大街上训斥花叮铃管教下人不严呢。
“小姐,当然眼熟了,这不就是在大街上和您大呼小叫的那位公子嘛,他的丫头撞倒了您啊。”跟着花叮铃一起进来的丫鬟一眼就认出了崔敖阳,一听主子说眼熟,马上便多嘴地道出崔敖阳的身份。
“小枝,不要没规矩!”花叮铃轻斥身侧的丫鬟不要乱说话。
花夫人也狠剜了一眼嘟着嘴的丫鬟小枝,转而满脸笑容地朝崔敖阳笑道:“家中丫头没管教,让崔公子见笑了。”
崔敖阳连声道“哪里”,客气地迂回着。
花叮铃伸手摸了摸那两匹布,被手上的触感和上面精细的刺绣震撼,仔细地看起来。
崔敖阳微微调回目光看着花小姐的侧脸,不知不觉又恍惚起来。
微挺的俏鼻、弧度优美的脸型、如花-瓣般饱满娇嫩的嘴唇……还有那清脆却温柔的声音,他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好像有很久以前就见到过和听到过。
在哪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