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莫说她绿珠不晓得这两位小爷的模样,怕是大部分后院的仆役都不太清楚他们的长相,因为他们一年只回两次家——中秋与春节,平日里都是在距离长安城三十里地外的一个书院里读书。
那个书院管理极其严格,却也是很多学子向往的地方,里面不但有平常百姓家读书好的学生,甚至一些王公贵族的子孙也争破头的往里挤。但学院的创建人却是个怪人,凡是他觉得不是可造之材的人,奉上千金也休想进入书院,若是他认为他日必有成就的人,分文不取也能在书院获得一席。
崔士初和崔士佑从小就聪明过人,九岁便被允许进入书院读书求学,蒋仪萍为此而得意了很久呢。
“娆娃,我叫娆娃。”娆娃也回答了崔士佑的问题,“我是这府里的丫鬟。”
崔士佑清秀的眉毛一挑,嘴角好看的弯起围着娆娃和绿珠转了一圈后伸手勾起娆娃头上的发带道:“这上好的真丝发带在长安城里只有一家店在售卖,正是我们崔家金织绸缎庄里的鲛丝缎嘛。你个小丫头能系上这么好的发带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你偷拿了主子的东西,第二就是哪个讨好了男主子打赏给你的,是哪一个呢?”
娆娃听不明白崔士佑的话,认真地道:“我不是偷的,是公子给我的。”
听了娆娃的话,崔士初的脸色一黯,又催促弟弟离开。
崔士佑则轻轻一拉娆娃的发带,把怕痛的娆娃扯得头侧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声道:“是哪个男主子啊?我爹?二叔?还是我那个喜欢男人的三叔呢?
娆娃的头皮被扯痛,不得不倚到崔士佑的方向去,她被欺负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听到崔士佑的话后觉得更加迷惑。
“什么你爹、二叔和三叔的?我才不认识那些个人,快放开我的发带!”娆娃气呼呼的伸手去抢崔士佑手中的发带。
崔士佑手向上一滑抓住发带的边缘,既不松开又放松了对娆娃的钳制,瘦高的身子向旁一闪躲开娆娃抓过来的手,调皮地笑道:“我听我娘身边的丫头说,我爹讨了一个小老婆,是一个落迫小商贩的女儿,借着我爹巡视商铺的机会勾搭纠缠,最后如愿以偿的进府里做了妾,莫不是你们这些丫头有样学样的不学好,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少年的话虽然是笑眼、笑唇地说出来,可话语间却是极尽刻薄之所能。
娆娃被崔干佑捉弄得气恼,轻盈的一跃去抓被举高的发带末端。
崔士佑光顾着调笑,却没想到娆娃身轻如燕的跃起来,被那突然窜高的纤影吓到松了手。
娆娃夺回被人掌握的发带后旋身落地,回头得意地一扬发带嘻嘻笑道:“你以为我夺不到么?哼!”说完,朝崔士佑和崔士初做了一个鬼脸,几个闪身出了跨院儿。
崔士兄弟被娆娃灵敏的身手惊呆,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的看向门口。
“她是哪个院子里的丫头?”崔士佑转回头问站在一旁的绿珠。
绿珠也因为娆娃突现的身手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回小公子,娆娃是敖阳公子院子里的丫头,月初从木犀城返家时带回来的。”
崔士初和崔士佑一听娆娃是敖园里的丫头更是惊得咋舌,一连串的惊讶把兄弟俩震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你是说……这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是三叔敖阳……院子里的丫头?”崔士佑难得失去灵牙利齿的聪慧模样,表示得傻呆呆地问绿珠,“敖园里的丫头?她的发带、首饰,那身衣服都是我三叔赏给她的?”
绿珠镇定地答道:“正是,小公子。”
天啊!地啊!敢情他们的三叔崔敖阳是男女通吃的邪恶男人!
“那青鳞怎么办?他不是三叔的面首吗?能容下这个丫头?”崔士佑又语出惊人地问道。
“……奴婢不知。”绿珠听得胆颤心惊,她哪敢胡言乱语,她只是个通铺房的粗使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