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敖阳上前几步迎住娆娃,看着她托住发髻的小手,皱眉问道:“怎么走路东倒西歪的?”
指了指头上的堕马髻和插着的满头珠花,娆娃哭丧着脸道:“公子,我觉得头重脚轻,脖子要断掉了。”
崔敖阳看了看娆娃比平时大了两倍的脑袋,非常理解她此时的痛苦,但为了稍后的造假,他只能让她忍耐一会儿。
“娆娃,你先忍忍,待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后,就带你和青鳞出去逛逛。”崔敖阳的眉头锁得死紧,也觉得冬儿给娆娃梳的发髻过于夸张了。
“嗯。”娆娃瘪瘪嘴道,“公子,您可快点,我脖子好痛。”
崔敖阳点头应承下来,又转身离开了小屋。
崔敖阳一走,娆娃垂头丧气地坐到椅子,看了一眼扇扇子的青鳞问道:“百花宴上有什么好吃的?”
既称之宴,当然要有好吃的东西啦,不然她也不会眼巴巴的顶着大头跑这么远。
耸耸肩,青鳞撇嘴道:“好吃的?是会吃人的还差不多!”
娆娃僵着脖子扭头,化着白粉妆的她张着樱桃小嘴儿吃惊地看着青鳞,“吃……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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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吃人”的宴会!
本以为会很快脱身,但崔敖阳低估了崔夫人和蒋仪萍计划了大半年的今天、今时、今地的盛事!
当他再次从二楼下来后,便一直淹没在女人之中。
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娇的、艳的、外向开朗的、脸薄易羞的……一个接一个走马灯似的在绸缎庄里晃一圈儿,还颇有秩序。
李大人家的千金带了三个丫鬟两个老妈子、赵大人家的小姐身后跟了二个丫鬟二个家丁、陈驸马的外甥女进门一看屋里已经站不下了,便挥手让后面七八个仆人跟进来三个……
各家小姐都摸着布料看着一旁的崔敖阳,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眼神儿令人发毛。
噩梦再次发生,崔敖阳也应对自如了,毕竟十四、十五岁时就已经经历过这种场面,昨晚睡不着在心中也演练了数遍应对策略……
“崔公子,这块锦缎您看做什么比较好?”李家千金挑起一块暗红的锦缎,大胆地朝崔敖阳抛去一个含笑的媚眼,娇声询问道。
站在一旁看三位小姐挑料子的崔敖阳一听李千金这样问,便走了过来。
“李小姐好眼光,这块锦缎是苏绣精品,在染色及织法上都很新颖,布料轻盈丝滑,买回去给李大人做袍子肯定不错。”这是在铺子里压了三年的陈货了,正好趁机清出去!
崔敖阳这样一说,其他两位小姐也侧目看过来。
“既然崔公子说这布料好,那我们就买下了。”李千金爽快的就交易成功。
崔敖阳俊容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朝伙计招手道:“陈桥,给李小姐把这匹布料包好,再给打个折扣!”
伙计乐呵呵地跑过来,正要用普通里布把布匹包好,李千金却阻止了伙计包布,玉手轻按在布匹上,涂着艳红豆蔻的指甲格外显眼。
“崔公子,我还要去赏花呢,抱着布很不方便,能不能麻烦您哪天抽空送到我家里去呢?”
绝啊!在场所有的人都为李家千金的豪放和聪明叫绝,一个堂堂的官家千金竟公然向心仪的男子邀约,恐怕一般女子尚无这等勇气啊!果然是与宫里宫外贵人接触得多的千金,见过世面,说话做事都落落大方而直击要害!
崔敖阳垂下眼帘作沉思状,再抬眼时歉然地一笑道:“李小姐,这一匹布还是明日我让伙计给您送去吧,我怕是没有时间。”
好啊!崔少东家不为美色和官势所惑,答对有礼、气度不凡,让人敬佩!
对于崔敖阳的回答,李千金并不着恼,反倒掩嘴咯咯笑了起来,拢着宽大的纱袖朝崔敖阳走了过去,近到两人之间只容一个人的距离时停下,李千金长睫一翻问道:“这钱我先交下,公子何时有时间何时去送,无妨的。”
“一匹布而已,李小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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