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和香儿对望了一眼都低下头不说话。
蒋仪萍这番话说得有些过,但做下人的也不敢置疑主子的话,只是她这么生气似乎是在替那个八字连一撇都没有的未来崔家正牌媳妇叫不平,而不是因为自己被娆娃冒犯了而生气。
“她人现在在哪里?”蒋仪萍深吸了几口气又坐回去,瞪着眼睛问黄婆子,“让她到我院子里去,我倒要问问她是想怎样!别以为攀上了男主子就什么都不怕了!”
“回大奶奶,听早上过去给敖园送热水的丫头说,看到娆娃已经回到敖园了,正侍候公子洗漱呢。”黄婆子道。
蒋仪萍气得直咬牙,她就寻思昨晚崔敖阳怎么就那么好说话,听到动了他的人之后也不吭声、不发脾气,敢情是吃完饭就把丫头带回去了!
正生着气呢,准备吃早饭的主子们也陆续进门了。
崔盈儿也是一向早到的主子之一,她自知自己与弟弟是被大伯一家收养,在礼节规矩方面很是注意,绝对不能晚于崔氏夫妇。
刚与弟弟崔司阳迈进前厅,就看到气得面目扭曲的蒋仪萍正在大小声。
“大堂嫂早。”崔盈儿福了礼,又使眼色让弟弟司阳问好。
蒋仪萍见崔盈儿来了,勉强收起难看的脸色朝黄婆子挥了挥手道:“黄嬷嬷,你先下去吧,待我服侍大伯父和大伯母用过早饭后,再和大伯母找你问话。”
黄婆子低头答“是”,退出去前朝崔盈儿和崔司阳问了好,姐弟俩人也朝她回礼,毕竟黄嬷嬷是崔夫人身边的老妈子,比起一般的仆人来更有地位。
见黄婆子退出去后,崔盈儿才走上前,香儿机灵地过去帮她拉椅子。
其实崔盈儿身边有两个丫头侍候着,但近日一个请了省亲假回家看爹娘、一个又感了风寒不宜出现在主子们聚集的地方,搞得她这位堂小姐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好在她也很知足。
蒋仪萍早就知道崔盈儿身边没有能侍候着的丫头了,但她也没有特意给拨人,只是意思意思地问了两回,崔盈儿婉拒后也不再提起。
“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惹大堂嫂生气了?您可要注意身子,别为些小事情动气。”崔盈儿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解蒋仪萍。
蒋仪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多谢妹子关心,我也是越活越沉不住气了,竟然为一个仗势的丫头生闲气,真是……”
蒋仪萍朝香儿使了个眼色,香儿马上上前把纸笔收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哦?这府里的下人哪个敢对您不敬啊?”崔盈儿还真是奇怪,这崔府里的仆人大多是蒋仪萍这十来年*、筛选下来的,怎么会有人敢气她?
崔盈儿转念一想,崔府里恐怕只有两个人不归蒋仪萍管,也只有这两个“下人”能惹得蒋仪萍生气,但她没有点破。
果然,蒋仪萍一改恼色,风云突变的一脸委屈模样,还别过身子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盈儿妹子,嫂子和你说掏心窝儿的话吧。这大伯家的事,嫂子我怕也是管不了了,毕竟敖阳弟弟已经成年,这个家早晚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继承的,我这个外人哪能随便插手他的事?当年,敖阳弟弟十六岁我就说要把管家的事权力交出去,可大伯母偏说这她身子不好,让我再担代到敖阳弟弟成亲,待弟妹进门后再移交过去。可这一等就是三年,如今敖阳弟弟也十九了,却连门亲事也没说……这好人大家都愿意当,坏人就由我来做,我情何以堪啊……”
蒋仪萍唱作俱佳的泣诉着自己在崔家的不公,好似让她管家使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崔盈儿轻声劝着,她知道蒋仪萍这些年为崔家的确是尽心又尽力,府里井然有序的仆役分工正是蒋仪萍的功劳。
崔司阳则冷眼看着大堂嫂诉苦,年仅十三岁的他虽然平日里与自己的亲姐姐崔盈儿一样不多言不多语,但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加之姐姐时常在他耳边教导要懂得谨慎言行,小小年纪的少年已经是老成得很,偶尔陪崔老爷出门办事还会小露一下才华,令崔老爷很是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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