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现在的表情。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
“他走的时候很平静,我本想放他走,我不恨他,你相信么?江澜,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想报仇,我觉得真的够了。你了解我的,我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泛滥,只是我看的到,他内心承受的煎熬比死亡更痛苦,这也许是他会寻求解脱的真正原因。死亡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活着。”
“为了那么一把椅子,明明应该是世上最亲最近的人,偏要弄的父不父,子不子。那把椅子,人人都想要,坐上去的人真的就快活了么?”江澜扭过头来看着白西林,眼神非常复杂,但是倔强的忍着眼泪,生生将那双圆圆的黑亮的眼睛憋的通红。
“下辈子投胎擦亮眼睛千万别再投进帝王家,这辈子就这么过吧!”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江澜,因为今夜过后,那个孩子气的乖张小王爷就会永远消失,留下的将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怀王。成长永远来的让人措手不及,这个中的心酸苦痛只有本人才会知晓。
江澜一下子好像洪水决堤一般,哭了个一塌糊涂。白西林伸手揽过他的头,江澜开始还梗着脖子僵直的只是哭,后来便任由白西林搓瘪揉圆了只是趴在她肩上哭。除了这个不算宽的肩膀,白西林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了。
趁着江澜伏在自己肩上的时候,白西林在他耳边轻轻开口:“昊天的手段你我都算见过了,别人不来惹你,你便老实的做你的闲散王爷。不然就找个理由带上家眷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逍遥日子去。日后可不能在任性妄为了。”
“任性妄为?”江澜睁着他的兔子眼瞪了白西林一眼,不过没有一点杀伤力。“本王爷任性妄为还不是被你带的!”
白西林只是笑着,却不在言语。
江澜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抓着她的袖子问道:“你要走?”
白西林避开了他直视的目光,不再说话。她确实是这么打算了,留在这里还能怎么样呢?她看透了这个地方,也看透了这个世界的人,之所以还留下是因为有些放不下。总要看着他站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知道大家都没事,她才好离开。
这个皇城里长大的孩子连起码信任别人的能力都没有,怎么指望这些人会爱人呢?看着江澜眼中的雾气渐渐散去,她看到了它们往日的纯澈。
“二皇兄会登基为王,他会对你很好的!为什么还要离开?”江澜固执的拉着她的衣袖,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回答。
白西林此时脸上是一种从未有过的 平静,她带着淡淡笑,清丽的脸上是出尘的美。“姚若水在林宇之那里,她精神不是很好,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她。当然,我觉得齐沁怡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糟,至少这次是她救了你一命。”
她的答非所问让江澜看出了她的决心,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垂下手,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你要走的话,一定要让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