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林吩咐小六子在门外候着,自己转身回屋换身衣服,当手指触碰到那些锦缎的衣裙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好像被烫了一下。“女为悦己者容,我这又是在做什么呢?”收回手,看着铜镜前的自己,长发松散的披在身后,本就清秀的脸因为大病初俞更是小了一圈,平添了几分柔弱引人垂怜。
叹了口气,白西林硬生生的挪开了目光,伸手从桌子上取过一条缎带将头发仔细的绑好,又将身上的上上下下整理了一下,转身出门。临了再瞥了一眼立于台前的铜镜,吊高的马尾甩出好看的弧度,那双总是含情带笑的桃花眼此时也平添了分坚毅,这样的眼神竟然像极了原来的自己。
白西林带着小六子已经在饭厅坐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来的早了,博淳还在书房要过一会才来。当她把碟子里的最后一块芙蓉糕丢到嘴巴里的时候,门外终于走进了一个身影。
娇小的女孩穿着不同于一般侍女的锦缎衣裤,进了门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白西林苦笑了一下,明明受委屈的是自己,倒霉的是自己,为什么那丫头反倒比自己还像受害者。
“博淳也不来,你过来陪我吃些东西怎么样?”典型的没话找话,白西林以为自己面对锦夏不会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是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锦夏闻言身子一僵,仍旧未抬头,只是哧溜一下已经跪在地上,伏地的身躯带着微微的颤抖。
白西林皱着眉头看着突然跪在地上的锦夏,声音依旧有些沙哑,“站起来说话,你知道我不喜欢人跪来跪去的!”
“主子让锦夏跪着吧,锦夏害了主子,主子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是死有应得。”
一串串的泪水将她面前的青砖都阴湿了一大片,她声音中透出的绝望与痛楚,白西林能够深切的感受到那种痛苦。出卖了最亲近的朋友、兄弟,那种从心底撕裂的痛楚,她当然明白。她还知道最痛苦的并不是你加注在他身上的伤害,而是那些伤害明明已经感同身受却还要承担那事后内心永远无法填平的空洞,忍受仿佛连灵魂一起出卖一般只剩下躯体的无奈。
白西林伸手一把拉起地上的女孩,只能单手使劲的她竟然没能一下拉起锦夏。小六子识趣 的上前搀扶起了地上的人,看着白西林的目光中竟然多了分关心。
“你做了什么我不去追究,博淳自然也不会追究。日后你若想要留在府里就留在博淳的身边,若是不想便告诉他一声,天地之大任逍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白西林第一次说这么文邹邹的话,还是突然想起眼前这个情景和电视里面那些狗血剧何其的相似,所以直接挪用了狗血剧里的台词。
锦夏要靠小六子抚着才能不倒下去,颓然的模样让人不忍,白西林终究还是转过脸不再看她。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都无法接受一个出卖了自己的人,她不恨锦夏,但是终究无法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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