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赵睢将我拥入怀中,低声说道:“笨丫头,你以为呢?我会不会亲自写这种东西?”
我想也不想,几乎脱口而出说:“不会,如果真的是你写的,我会看不起你,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赵睢不再和我玩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微笑着说:“这封诏书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父皇亲笔所写,瞒着母妃交给我的,除了父皇和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群臣只要看到诏书尾部的印玺和父皇的字迹,就可以判断它是不是伪诏了。”
我几乎惊讶得目瞪口呆。
原来,锦衣卫等人的“疑心”和“忧虑”并不是空穴来风,朱棣不但有更立太子的念头,而且实实在在这么做过,他真心想要选择的皇位继承人是贤妃所生四皇子赵睢,并不是皇太子朱高炽、皇太孙朱瞻基或者是汉王朱高煦。江保、黄俨等人的暗中策划其实都是多余的,只要赵睢想当皇太子,他随时可以将这封诏书公诸于众,废掉皇太子朱高炽取而代之。
我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现在看来,似乎是一件大错事。
赵睢将这封诏书珍藏四年之久,更加说明他没有当皇太子的念头,也许朱棣重病之后,正想借着有人告发“赵王谋逆”这样一个大好机会,让朱瞻基将错就错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赵睢秘藏的“诏书”,顺水推舟宣布这件事,然后强迫赵睢登临皇太子之位。
我无意中破坏了朱棣的苦心计划,也毁了赵睢的似锦前程。
我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哭得稀里哗啦,紧抱着赵睢说:“对不起,我真的是一个笨丫头,我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人……”
赵睢见我突然大哭,急忙替我擦眼泪,柔声道:“我本来就不想要,烧掉了正好,别哭了好不好?”
我继续哭,摇头说:“如果我让朱瞻基拿走诏书,你现在就是太子了,以后还会成为明朝的皇帝……”
赵睢劝我不住,顺着我的话说:“如果我当了皇帝在民间大选妃嫔,或者不停接收番邦献来的美人充实后宫,封十七八位妃子,每个月只有一两天时间陪你,你每一次见我都需要我‘赐见’,你还要不要我当皇帝?”
我被他吓得止住了哭,不假思索说:“不要不要!除了我之外,沐兰不算,不许你另娶别的妃子!”
赵睢轻笑出声,说道:“我和你说着玩的,想当初母妃为了父皇的‘后宫’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我怎么舍得让你和母妃一样偷偷掉眼泪?这辈子娶你一个就够了,只要没人打算从我身边抢走你,我何必去做太子?”
我依然觉得稀里糊涂,左思右想不明白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茫然看着赵睢。
赵睢拉着我的手走进内殿,轻声说:“等父皇的病好起来我们就离开北京,宫廷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问,也不要管,知道得越少越好,听见没有?”
我倚靠着他结实的胸膛,问道:“我不问,可是我想帮你做一些事……”
赵睢一下将我横抱而起,低笑道:“笨丫头,你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给我生一个可爱的BABY……”
我们亲密一阵之后,赵睢穿好衣服向书房而去,寝殿内弥漫着一阵淡淡的“晨曦之露”香气。
我独自趴伏在床榻上,一名侍女轻轻走近床畔,唤道:“娘娘,该用晚膳了,殿下担心打扰娘娘歇息,刚才在书房随意用了一些,命奴婢将娘娘最喜欢的黑米桂花羹和小甜饼送到寝殿来。”
我见赵睢细心安排关照,尽管毫无胃口,不得不穿好衣服下床吃了一块小甜饼,喝下几口桂花羹,侍女正准备端起托盘离去时,我听见殿外传来沐兰的娇细声音道:“妹妹睡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