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澈接过丝帕,自行合起双眸运气调息。
我看着他萎顿不堪的模样,想起我患风寒高烧昏迷时林三用小勺一口一口喂我喝水的情形,心头不禁微微一颤,想低头问候他一声,却又想道:“他虽然救起了我,可始作俑者也是他,如果我没有在无瑕谷内受惊吓,怎么会跌进冰河?看他现在的模样似乎十分痛苦,一定不能伤害控制我,我不如趁此机会设法逃离他身边。”
我悄悄走近远处一面崖壁,眸光不停打量壁上生长的藤蔓,暗自盘算寻找走出山涧的方法,那崖壁陡峭高耸、直入云霄,几乎看不见顶端,我寻觅了很久,忙碌来回兜了数个大圈,找遍了整个山涧,直至精疲力竭依然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通道出口。
正在郁闷之际,突然听见白凌澈轻声道:“这是太行山北的万丈绝涧……没有出口,如果能够随意攀爬出入,锦衣卫们恐怕早已蜂拥而至……等我状况好一点,再设法带你出去。”
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他并非故意恐吓我,这个山涧确实是一个封闭绝谷,逃生的希望极其渺茫,我们在太行山顶被迫坠落深涧后,锦衣卫料想白凌澈必死无疑,才没有继续追杀他。
夕阳渐渐下沉,西山薄暮之际,山涧中光线越来越暗淡,附近太行群山崔嵬高耸、阴风呼啸而过,夜露深浓沾湿了我的发丝,耳畔隐隐传来山中野生猛兽嚎叫之声,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中露宿过,吓得六神无主,眼泪止不住滑落,坐在草地上大哭起来。
白凌澈调息了一阵后,面容的黯青之色大为缓解,见我大哭出声,语气柔和了一些,对我说道:“你别哭了,即使我们永远都不能出去,也可以在山涧内继续生存,你如果饿了,可以去那边树上摘野果吃。”
他不说话则已,一开口立刻激起我心头怒火,我擦了擦眼泪,一个箭步飞冲到他面前,豁出去大吼道:“你故意带我一起跳崖的,对不对?我才不要做小野人,整天吃野果子!”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若不带着你一起跳下来,你已经死在锦衣卫手中了。”
我心头愤恨不已,忿忿说:“如果你不率众谋反、企图暗算赵大哥,锦衣卫会暗算你吗?如果你不掳掠我当盾牌,锦衣卫会拿弓箭射我吗?他们要射的是你,不是我!”
他神情镇定,说道:“锦衣卫埋伏在桃花谷暗算我在先,难道我应该坐以待毙?我与他们之间此生注定冰火不能相容,即使我这一次我不先下手,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白莲教众。”
我虽然很想怒斥他是“一个心肠恶毒的魔鬼”,见他委顿衰弱之态,犹豫良久都骂不出口,不再和他争执。
他创立白莲教自然逃不过锦衣卫的缜密追踪,他们必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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