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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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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病已面色大变:“那岂非霍氏党羽。”

    魏相原任河南太守。田延年死后征入京城接任大司农。若不是霍光信得过的人。又怎能安置在这么个重要位置上。

    但许广汉显然有他不一样的看法:“魏相这人在官场起起落落。仕途一波三折。仅是河南太守一职便做过两任。我说他可用。是因为托人查过他的底细。他与霍光之间曾有过过结。”

    “怎么说。”

    “这事要从甲辰年说起……”

    刘病已心里一惊。甲辰年距今已有六年。

    “那年车丞相田千秋薨逝。他的儿子田顺本是洛阳武库令。当时魏相正在河南当太守。治理严明。田顺惧怕自己沒了靠山。总有一日自己会犯在那些想讨好霍光的人手上。于是主动辞去了武库令一职。返回长安。这事被霍光知道了。因为车丞相素有口碑。霍光好面子。怕人因此反说他容不得人。于是将这个责任推在了河南太守身上。当时朝上的氛围已经达到了只要霍光有心。无需他主动表示。底下便会出现一群人猜度其意刻意迎奉的地步……”

    刘病已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这样的现象。在霍光如日中天的势力影响下。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用他主动开口。下面的人自会为了讨好他而拼命想办法。

    “魏相因此被人参劾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当时河南戍卒共有两千余中都官为其申述。甚至不惜拦住了霍光的车驾。一齐表示他们愿意再多留守一年來赎魏相的罪。而河南更有一万多百姓堵住函谷关口。表示要入关为魏相上书请命。”

    刘病已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悸动。而张彭祖则直接的将自己的惊讶说了出來:“魏相此人究竟是何來历。竟能这般得民心、受拥趸。”

    许广汉道:“万民请命。这事在当时真可谓轰动。只可惜霍光认定的事不可扭转。魏相被下了廷尉诏狱。受了一年多牢狱之灾逢朝廷大赦才放了出來。出狱后。魏相先是做了茂陵令。再迁调杨州刺史。最后仍做回了河南太守一职。去年田延年盗钱自杀。霍光便将魏相调到京城做了大司农。”

    张彭祖道:“这倒奇了。霍光把他送进牢里。险些要了他的性命。缘何又肯让这样的人重新为官。甚至视同党羽。”

    许广汉沒做解释。但刘病已却说:“你不明白。可朕明白。武库令一事。在霍光看來。或许是认为这个河南太守想迎奉自己。所以故意为难了田顺。只是在当时霍光觉得这事做得不妥。所以弃了魏相这颗卒子。假以时日。事过境迁。他自然还是会重新启用这个人。。在霍光眼里。此人从來不是自己的敌人。但是……”他停顿住。沒再往下说。

    张彭祖一点就透。马上接话说:“但是魏相未必会这么想。”

    许广汉道:“我托人仔细查过。当时田顺辞去武库令一职。魏相得知后。马上派了下属去追他回來。结果沒追到。他那时就曾对下属说这件事会给自己带來无穷后患。”

    张彭祖道:“能得万人请命者。应是一名奉公职守的官吏。又岂会因为想拍马屁去而去为难田顺么。霍光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许广汉解释:“放眼天下。又有几人不想寻找一切机会去拼命讨好霍光的。霍光会因此认定魏相为人。也实属常情。”

    两人自顾自的说着话。但刘病已却始终不置可否。

    张彭祖转过头:“我明白许叔的意思了。蔡义将死。陛下大可做个顺水人情将魏相抬举上去。一來霍光也不会反对。二來……”

    他的话还沒说完。刘病已已连连摆手:“不妥。”

    “为什么。”

    刘病已眯起眼。冷道:“你由此认定魏相为人。也不过是一厢情愿。朕凭什么相信这个魏相可以为朕所用。是个值得信赖托付的人。”

    张彭祖瞠目。许广汉在边上连连点头。赞许道:“确实如此。魏相这人究竟如何。我们也仅限于道听途说。不管他以前如何。最重要的是他眼下的确顺从在霍光的势力之下。”

    张彭祖被搞晕乎了:“许叔。你看。这人是你举荐的。怎么这会儿又说不可信了呢。”

    “信与不信。用与不用。这得看陛下的意思。我只能提供些信息参谋一下。最后拿主意还得陛下定夺。”

    刘病已双手负在身后。在室内慢慢來回踱步。良久之后。他倏地转身。掷地有声的说:“既如此。朕且放手一试。”

    许广汉点了点头。和张彭祖两人恭敬的听他示下。

    “父亲本意是想要为魏相谋丞相之职。朕觉得此举太过显眼。不可为之。不过朕可以试他一试。”他的嘴角勾着一抹孤傲的冷笑。面无表情的说:“五将军班师回朝。论功过赏罚。范明友是霍光的女婿。如今还动他不得。韩增和赵充国是军方的赫赫老臣。朕还得倚靠他们二人的实力和霍光相抗衡。所以也动不得。但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句的“但是”居然令许广汉和张彭祖惊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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