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五。『雅*文*言*情*首*发』晨起时天气微凉。宗正府门前栽种的桑树叶面上沾了湿漉漉的露珠。微弱的阳光照射下來。将秋意略略扫去。
刘病已一宿未眠。卯时起床后洗漱打理。斋戒茹素。依旧是邴吉与刘德随从。杜延年骖乘。只是驾车之人换成了金赏。看到金赏的刹那。刘病已又惊又喜。只是金赏表情肃穆。加上杜延年等人在侧。他不便立即上前搭讪。
未央宫北司马门沉沉开启。軨猎车停驻公车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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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太后着正装端坐于路寝御座之上。底下的百官喁喁接耳。霍光坐于首席。手捧玉笏。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宣吧。”如意的眼睫颤了下。自从刘弗崩逝。数月來的连番打击将这位弱质女子催得愈发憔悴瘦弱。宽大的衣袍下裹着一副娇小的身躯。令她看上去像是一个还未成人的小孩儿。
刘病已被引领进殿时。目不敢斜视。双手垂于身侧。坐于大殿甬道两侧的朝臣们引颈。目光嗖嗖的一齐投射在他身上。
如意的眼波在刘病已身上一掠而过。经历过刘贺之后。她对这位再次挑选出來的承嗣者已经沒了太浓的兴趣。左右这些事不是她的意愿。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
刘病已跪伏在地上。她也沒仔细看他的相貌。只是例行公事的招手让人宣读诏书。
朗朗的诏书读了出來。刘病已颤巍巍的伏在地上。他紧张得浑身冒汗。幸而诏书的大体意思总算还是听懂了。。太后将他封作了阳武侯。
如意看了眼霍光。霍光沒什么反应。于是她让刚刚当上阳武侯的刘病已起身。然后宣布:“就按照昨日呈上來的奏书办吧。”
霍光终于动了。从席上爬了起來。其他人跟着一起行动。群臣向太后一齐拜道:“诺。”随后殿上的人哗啦啦的出门离去。刘病已仍跪在地上。听着四周纷沓凌乱的脚步声。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如意本已离开榻席。在侍女的扶持下准备离去。一瞥眼看到殿中央仍规规矩矩跪着。神志有点儿恍惚的刘病已。紧接着发现霍光站在三丈开外。正默默的打量着那位年纪和刘贺一般大的继嗣者。
“阳武侯。免礼吧。”她只得重复了遍。『雅*文*言*情*首*发』对于这样一个庶民出身。有点儿憨傻的继嗣者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太后悦耳的声音犹如天籁。这回刘病已总算是听到了。他长长的嘘了口气。“谢太后。”刚要从地上爬了起來。手肘上突然轻轻搭上一只手。作势虚扶。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两鬓斑白、气质不俗的清癯老人。刘病已脑子急转。辨认出此人的身份。随即一揖。紧张得喉咙亦在颤抖。“拜见大将军。”
“阳武侯这是要折杀光了。”
病已听他声音中性温和。语气又颇为谦逊。心里不由得略微松了口气。。传闻中大司马大将军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他是武帝遗诏的辅佐大臣。是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的弟弟。是那个翻手立了昌邑王为帝。覆手废成庶民的霍光。
面对霍光。病已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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