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颤。嘴里“咝”了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忍忍。忍忍。”他拍着妻子的背。安抚的说。“母亲说吮碎了皮。结痂后就不会再感觉疼了。”
她咬牙忍受:“已经结痂了。现在是痂又碎了。”
“嘿。这小子……我瞧过了他嘴里一颗牙都沒有。这样都能把你母亲整得那么惨。你呀你。你可真不乖。”他像是在责骂儿子。可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虽然一脸的困倦。却难掩那种为人父的骄傲自喜。
平君白了他一眼。“你是想夸你儿子对吧。下次你來喂他。”
“唉。我这是在训斥他呢。我哪是在夸他呀。”他摸着婴儿柔软的胎发。笑眯眯的说。“小子。记得你母亲为你受了苦。将來长大了。一定要加倍孝顺啊。”
婴儿吧唧吧唧用力吮吸。无视父亲的唠叨。全神贯注的只为自己的饥饱在努力奋斗。
餍足后的婴儿继续沉沉睡去。精疲力竭后的小夫妻躺在床上。看着床中间的儿子。无奈却又满足的相视一笑。
“还有三天孩子就满月了。终于可以搬回家去住了。”
“你是指望着我母亲给你带儿子吧。”
他嘿嘿的傻笑。“母亲大人的大恩大德。病已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感恩回报。”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平君却了无睡意。用手指捅了捅微微打鼾的夫君。病已在浅眠中惊醒。一跃而起:“他又怎么了。尿了。饿了。”
平君吃吃的笑:“天快亮了。我睡不着。且來问问你。儿子的名字可取好了。”
病已抚额:“差点忘了。前几日鲁国有书信來。说是曾外祖母知你不日将娩。有言若为弄璋。则取名‘奭’。若为弄瓦。则取名‘蓁’。”
“刘奭。刘蓁……什么字。怎么写。何解。”
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里一笔一划。“老人家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开枝散叶。多多益善……”
这句话他贴着她的脸颊说的。气息迎面扑在她面颊上。她听出了他的潜在意思。羞红了脸。嗔道:“又胡言乱语。”
她侧躺着身子。伸手抚摸着婴儿熟睡的双靥。喃喃的念着他新得的名字:“奭……刘奭。奭儿……”
他径自拉过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长长的吁了口气:“有样东西原本想等奭儿满月再给的。既然已得了名字。不如现在就给他。”
“什么东西。”
他坐了起來。从衣领里往外拉出一根丝线。借着微弱的烛光。平君看清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枚身毒国的辟邪宝镜。
他笑吟吟的从脖子上摘了下來。递给平君。“你给重新编个五彩丝绳系上。”
平君迟疑道:“真给他呀。”她犹豫的接在手里。手指间的宝镜做工精美。但随着时光的摩擦。镜面已显得有些陈旧磨损。“这可是你祖父祖母给你的……”
“身毒国宝镜能辟邪除恶。当年我能避开杀身祸端。幸存人世。最后还能娶妻生子。焉知不是这宝镜之功。”
她斜眼睨着。担心他想起死去的亲人心里会难过。可他神色坦然。虽有感慨。却沒怨愤。她不放心的劝道:“既然有此神力。你更不该摘下來。这万一……”
“我说笑呢你也当真。不过是个念想之物。奭儿是我的儿子。也就是卫太子的曾孙。我们这一脉代代相传。现在这个念想给奭儿戴着最好不过了。。我有子传嗣。祖父母在天有灵。必当倍感欣慰。”他顿了顿。握住妻子的手。诚诚恳恳的说。“平君。谢谢你。”